记忆

乌克娜娜在医院呆了五天后，各项指标稳了下来，但是她没有醒来。

窗外风雨大作，谜亚星关了窗，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睡着。

乌克娜娜梦里，她又闻到了桔梗香，是上次做过的那个梦境的延续。

年少的谜亚星站在她窗边，看了看她，绕了个圈子，推门进来。

他一身潇洒冷漠，喉结上下动了动，停在那里不说话。

乌克娜娜把魔法公式和作业本收好放在一边，笔也整整齐齐地塞进包里。

她对他笑了笑，又说了一遍：“过来啊。”

饭盒打开，是满满的米饭还有蔬菜肉。

谜亚星咕哝：“这么多，你每次都一个人吃？”

其实这些还带了夜宵的分量，她做题消耗大量的精力，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吃不饱。

乌克娜娜点了点头：“嗯，所以我每次都吃不完。吃不完会被帕主任骂，你帮我分担一点吧。”

她记起谜亚星了，在小时候就是认识，可这梦里的少年却并不是很听她的话，他狐疑地斜睨过来，锐利的眼微微眯起，打量他。

“好学生。”她听见他说，少年的谜亚星俯身过来，勾起她胸前的校牌，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念出她的名字：“……乌克娜娜….”

外边打了一道雷，乌克娜娜猛然惊醒。

脖子上有细微的牵拉感，抬头望去时，就看到病床边的人已经醒了，垂下眼，用他的手轻轻勾出她输液的手边的病例报告。

如同梦中的少年人凑近了，低头勾住她的校牌，念她的名字。

那个校牌乌克娜娜一直都没有取下。正面是乌克娜娜用纸片裁剪后写下的个人信息，背面是她的照片。

这张照片谜亚星自己都没有印象——那时候他仿佛刚来萌学园，顺带着帕主任带他参观了萌学园，留下了一张合影。

明月跟唤魂之前来过，唤魂给了他这个，谜亚星指尖微动，勾着校牌，把里边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纸片、照片、谜亚星自己的都落在了床上。那张被剪下的合影背后，黑色签字笔写下了一行字。

他声音沙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乌克娜娜怔怔地看着他。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埋下身，将脸颊轻轻贴在了谜亚星手边。

温热的、鲜活的体温，带着温柔有力的力度，那手指抬起来，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谜亚星压低声音说：“你想起了？”

“嗯。”

“我被困在了这里，困于青山绿林，困于人情世故。”

“在满园混乱的风絮中。”

“蓦然间的惊鸿一瞥。”

“入了眼 慌了神。”

“我在不合时宜的心动里。”

“梦了一场世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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