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霍不惊待在文帝与宣后、越妃身边时,总会被他们用一种奇妙的眼光注视着,让她十分不自在。
好在祭天大典总计也没几天,等到他们回了京城,便不用日日面对这种八卦的眼神了。
就在这次祭天大典之旅中,霍不惊亲眼见证了程少商与她阿兄的相处情形,心中既欣慰又酸涩。
嫋嫋这个她养了六年的妹妹也到了要嫁人的这一天,即使她要嫁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阿兄,但这依然让她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不过,也没时间让她感伤太多。因为没过几天,三皇子就在朝堂上告发乾安王私铸假币,而自己的妹妹放任假币在自己的封地上流通,有包庇之嫌,同时也暗暗指责小越侯也许有管教不严之罪。
霍不惊知道,这是三皇子在肃清自己身边的不利因素,同时他也是在向朝臣们展示自己的铁面无私,与任人唯亲、昏聩不明的太子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现在文帝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但文子端知道,只要太子不做出更改,那么废太子之事是势在必行的。这些事情如果等到时候再做,就会显得太过刻意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替他调查到这些证据的霍不疑,其实心中还有另一个目的——试探他的舅舅小越侯。
霍不惊在与霍不疑相认后,就曾告诉过他,她曾派遣手下探查过小越侯口中的那片能致人于死地的瘴气,然而那瘴气完全没有那等效果,最多不过能引发人皮肤瘙痒起疹罢了。
也就是说,小越侯当年极有可能撒了谎,他是在故意拖延援军。而同样的,老乾安王之死,恐怕也并非瘴气袭人那么简单。
他必须要搞清楚,当年孤城惨案前前后后的一切。
凌益是最直接的杀人凶手,雍王假造军械,使得军队伤亡惨重,那么,援军未至到底是谁的责任?小越侯和霍家没有任何纠葛,他与越妃虽然与霍君华不对付,但看在霍家血脉的份上对他也很不错,言语之间对他阿父也十分推崇,应该没有理由推迟救援才是。
然而这次私铸假币一事,并没有证据指向小越侯。他所能做的,只是稍稍试探一下这个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过从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行为看来,此时恐怕还有的磨。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罪魁祸首凌益已经在狱中畏罪自尽,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来调查这一切。
至于小越侯的背后是越妃与三皇子,问罪小越侯可能会影响他们兄妹与文子端之间的关系一事,他却并不担心。
越妃与三皇子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不然他这些年来作为霍君华的儿子,在越妃的授意下,他在宫中的那些年会活得更加艰难,三皇子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没看三皇子之前主动上报假币一事,要求皇帝严惩三公主与小越侯吗?虽然不排除他这是想以退为进,但这也表明了他绝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牵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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