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
——《相思十诫》
天空阴沉沉,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雪,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都想在雪落下之前回到家中。
洛阳的陆府里下人们即使在寒冬下也是战战兢兢的服侍着主子们,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主家,扣月钱挨罚是小事最怕是这一不小心惹怒了主院的那位主子——陆府的当家人陆安之,陆老爷,那是要把自个的小命给弄丢了。
“张大娘,你说这都年关了,还有个几天就过年了,咱这府里头怎么也没有一点年节的气氛。。。”厨房里一个小丫头帮着边生火,边抱怨到。
“你想死了,主家的事也是你议论的,你不要命了也别累着我。”张大娘赶紧提醒到“快些速度把这盅炖汤送去雪来院,晚了仔细你的皮。”
“是,知道了。”小丫鬟赶忙端着桌上的瓷盅走了。
“哎,造孽呀。。。”张大娘看着小丫鬟走远的身影,看看这阴沉沉的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叹息到。
小丫头端着瓷盅,脚步飞快的向着陆府西边最脚落的一个院子走去,虽然这雪来院在陆府的最偏的位置,但是这里的精致却是陆府几个院落中定好的一个。就连主院也都逊色几分,进了雪来院,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下人服侍,但是即使如此小丫鬟也不敢有一丝怠慢。前些日子,一个新来的叫柳儿的丫鬟,自恃有几分颜色,平日待人便有几分傲气,惯是捧高踩低的,在雪来院送吃食时,见雪来院没人伺候着,她便以为是个里头住的是不受宠的姨娘小妾,便怠慢了几分,隔日送吃食时,更是懈怠了,待送到时不但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食盒里头的饭菜也都冷尽,结果第二日,管家便拿了她,叫了府里的所有下人看着,打了三十大板。
“今日你们记住了,雪来院里头的人都给我小心伺候着,有一点怠慢,这就是下场。”管家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儿说到。
这柳儿也是个大脑不省事的,被打完不但不晓事,居然还在怨恨,一双黑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艰难的抬头,只见来人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这人她是见过的,是陆府的主人——陆安之。她颤巍巍的抓住了陆安之的衣服说到“老爷,不知柳儿错在何。。。。”
“杖毙。”柳儿的话还没说完,陆安之打断了她。
“啊,不。。。”看着柳儿就这样死在了杖棍之下,陆安之眉头都没有皱起,丝毫没有心疼之色,只是以警告的眼神看了府上的下人,声音冰冷的说到:“雪来院住着的是陆府的夫人,对她你们要比对我更尽心,你们要是谁敢再怠慢一丝一毫,哼!”
“是。”下人们马上跪在地上颤声回答到,陆安之的话没说全,但是下人们都知道他的意思,也都明白这雪来院住着的人绝对不能有一丝懈怠,不然后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小丫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更加小心的端着东西走到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说到:“夫人,奴婢送东西来了。”
“吱”
在这个静寂的院子里,木门打开声音格外清晰。推开朱门后小丫鬟马上进到房间里,昏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只能透过门外的光亮看见有一个人纤细的身影站在窗户旁边,正转头看向这边。
“绿依见过夫人。”小丫鬟屈膝行礼,“这是爷特意吩咐为夫人准备羹汤,夫人请用。”
“外面下雪了吗?”在绿依放下盘子的时候,立在窗边的人终于说话了,嗓音却好似被沙子磨砺过一般沙哑却带着一丝茫然。
“回夫人,不曾。”
“哦。。。。”
绿依放好盘子,才将门关上,屋里瞬间又暗了几分,根据记忆,绿依点燃了一支烛火,微弱的光在室内亮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绿依小心翼翼将烛台移至角落,随着她的动作,屋内的情况也明了了,原来房间的窗户都蒙了一层黑色的纱布,所以屋内才如此昏暗,等绿依将烛台放最角落后,窗边的人才走到桌子前坐下,慢慢的吃起东西来。
她食用的速度极慢,一刻钟后又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端下去吧。”
“是。”
绿依整理好东西,又去将角落里拨弄了一下即将灭了烛火,本来奄奄一息的烛火又重新亮了起来。然后轻轻打开门退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绿依抬头看了看立在黑暗中的身影,纤细的仿佛会随风飘走,绿依想自家那不满十岁的妹妹怕是都比这要屋里的人重上几分。
关好门后,绿依就看见了自家的主子陆安之站在几米之外望着关上的门不知在想什么,绿依不敢怠慢,赶忙走过去行礼,只见陆安之伸手打开了她托盘里的汤盅,陆安之看着并没有少多少的汤,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又放下盖子,示意绿依退下。
待丫鬟退下,陆安之才上前敲了敲门:“姝儿,我进来了。”随后推门而入,脸上也带上几分笑意,仿佛是碰上了什么好事,但是等到看到昏暗中的人时,他恍惚了一下,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涩,但也只是一会,随即借着转身关门的时刻,将眼里的苦涩全部隐藏好,仿佛刚刚的都是错觉。
烛火随着他关门的动作,停止了晃动,那人,也看了随之过来,久久不语,陆安之慢慢走近,伸出手就想要将人消瘦的人抱入怀中,但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却止住了,随后便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那人终于动了,绕过了陆安之,走向了窗户边,陆安之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掩藏好的苦涩顷刻间弥漫上来,最后他默默地收回手,走到了那人身边。
“陆安之。”半晌,那人开口道:“姐姐醒了吗?”
“嗯。”听到问话,陆安之回过神,但是刚刚的苦涩全部都化为疼惜,“昨日……便醒了。”这么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姝儿……明日我带你回畫府看看,你娘……”陆安之听了那人的话,慌乱的转移话题。
“陆安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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