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熊熊大火、一张模糊到只能看清他一头银白发的脸。
“玄策,玄策。”
谁?!
“玄策,等我回来。”
你是谁!什么等你回来?!说清楚!
“玄策,别乱跑,哥哥马上就回来。”
哥哥?!
“哥哥!”
玄策惊醒,抹掉额前的汗水吁出一口气。
长城的夜依旧那么寂静,圆月挂在高空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方才梦的什么记不大清了,火红的一片,自己叫了句什么?哥哥?奇怪,他几时有了哥哥?
“玄策,醒了吗?”
花木兰从台阶走了上来笑脸盈盈。
“木兰姐。”玄策回头晃晃脑袋巨大的兽耳动了动。
“不必拘束,今夜本就不是你值夜睡会儿也无妨,”花木兰凑上来上半身趴在长城巨大的砌城石上放松片刻:“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吗?”
玄策盘起腿撑着头:“指什么?”
花木兰哭笑不得,挽起耳边的碎发:“你整日也不同他人说话,夜里就坐在城墙边发呆,苏烈啊,凯啊有时还同我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呢哈哈哈……”
玄策是花木兰半年前从贩卖人口的商人处带回来的,玄策是魔种,又不大记事了,原本花点钱便宜些买下来就是,可早在之前他便被贩子租给富商斗兽用。
花木兰要买富商不同意,她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拆了那斗兽的地方,玄策跑出来,手里拿着镰刀架在贩子脖子上把人杀了,脑袋踢进原本关他的笼子里,血糊糊一地。
花木兰吓了一跳,玄策开口就说,姐姐带我走吧,可惜那死胖子跑了。
花木兰知道他在说那富商,他也想杀了富商,可惜人溜得太快。
回到军营,洗洗干净,上了药,套上花木兰给准备的衣服,玄策乖乖巧巧的坐在饭桌前等饭,巨大的耳朵没什么精神的耷拉着,尾巴却貌似开心的摇晃着,想是累坏了,最小号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细细看来这是才晓得他其实还是个半点大的孩子。
问他叫啥?
玄策。
没姓?
忘了。
想吃啥?
肉。
渴不渴?
嗯。
留下来跟加入我们同大家一起保卫长城好不好?
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玄策就这么住了下来,起初几晚日日做噩梦,梦中惊起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了,几日后精神相当不好,花木兰知道后就陪着他,带他出来看月亮,摸摸他的一头红发,捏捏他的耳朵对着他笑,同他说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就像现在这样。
花木兰说:“边境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这里的月亮又大又圆,跟烙饼似得。”
玄策问:“好吃吗?”
“什么?”
“烙饼。”
花木兰别过头去笑了起来,遣人拿了个烙饼过来塞进玄策手里让他填肚子。
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便又开始同他说一些长城上的事。
“军营里还有一个魔种人,是个非常厉害的狙击手,做饭又好吃,性子也好,不过前些日子受了重伤,给送出去养伤了不在这儿。”
玄策的耳朵竖了起来尾巴晃了晃:“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同为魔种,玄策有一丝期待,不过花木兰觉得可能更多的是听见她说那人厨艺不错,饿了。
花木兰沉吟算了算道:“这几日便要回了。”
玄策哼哼两句,吃完了叠着双手仰躺下去沐浴月光。
不消片刻,玄策又猛地坐了起来吓了花木兰一跳。
“如何?!”
玄策皱眉不语,跃上城楼右手伸到腰后握住自己的镰刀左手自地上捡起瓦片。
电光石火之间玄策扬手,瓦片打在警钟上发出明亮的嗡嗡声,军中一片嘈杂。
花木兰早早抽出双刀,城外疮痍的草丛中点起火焰明晃晃的一片。
玄策皱眉,脑袋有些疼,他一跃而下,镰刀勾住敌人使劲一拉带了回来,花木兰补刀拿下一血。
苏烈和凯带着兵闻声赶来,魔种又来偷袭了。
“奶奶的,老子才睡下怎么又来了?!”苏烈挥舞着武器嚷嚷叫着击退敌人,又被身后的凯推了一把躲开批下来的刀。
玄策速度很快,勾住敌人带回来丢到自己的身后便会有人将其击杀,他不躲不闪只像前冲,他的目标便是取下敌人首级、
可那些火……熊熊燃烧,烧光了附近的野草,烧掉了新长出的嫩芽,烧掉了屋子,也烧掉了他所有的思绪。
“玄策!!”
花木兰高呼,玄策离他们太远了,只是片刻的晃神,便有魔种闪到了他的背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玄策猛地回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刀就这么落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眼神中尽是绝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子弹声破空而来,魔种的刀落下的前一秒倒下。
??
众人循着子弹声回头,城楼上半蹲着一个人,一头银发,一双兽耳,他的披风在长城的夜风中轻轻的扬起又落下,他温和的笑着说道:“关于取下敌人性命这件事,从不失约。”
再次举起枪,瞄准,射击,敌人应声倒下再也没能起来。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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