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鲸:“小纪,女孩子要注意身体。”
红糖水倒满,热气可视化地徐徐上升,消散在空气里。隔热的保温杯递到祁纪手上,缩在被子里的祁纪狐疑地看了一眼方鲸。
方鲸:“不要着凉。”
那人自顾自地把暖贴撕开,掀开被子把暖贴隔着衣服贴在她小腹处,又为她塞好被角。
祁纪坦然接受着方鲸细致的偏爱。看着保温杯里颜色难以置信的液体。
红棕色,和她吃的感冒冲剂颜色差不多。
祁纪:“……这真的可以喝么?”
方鲸:“甜的,好喝的。”
方鲸哄着她喝下一口,祁纪被烫得龇牙咧嘴,方鲸就笑着接过保温杯,低头细细给她吹凉。
在她殷切的目光下,祁纪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抿了一口红糖水,下一秒就皱紧眉。
祁纪:“好难喝。”
方鲸:“喝了就不痛了。”
方鲸温言软语地哄她,祁纪苦着脸避开她的目光,自顾自赌气一般说道。
祁纪:“那痛死我算了。”
祁纪:“死了就不痛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方鲸却反应大得很,紧张兮兮地止住她的话。
方鲸:“呸呸呸,瞎说。”
方鲸:“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都不许先缺席。”
她说这话时表情格外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祁纪抬眼,看见方鲸略带严肃的表情,看见方鲸那双如林间溪流一般清澈又缠绵的眼睛里,一眼能望到底的诚恳。
她没来由地错开了目光,垂眸落在手里保温杯的红糖水上面。
祁纪:“……幼稚死了。”
幼稚死了。
真是幼稚死了。
后来很多次祁纪想起那天,都觉得心里好难受。她常常无端地站在福利院里二楼的窗边,打开窗户半个人都探出窗外,往下看感觉风从身边穿过的温度。
人死不能复生。却留下一堆回忆,让生者反反复复在某一刻的触动里被困住。
一辈子好朋友。
那这一辈子可真短啊。
.
眼泪滚落在枕头上晕染开一小片阴影,祁纪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张桂源有些担忧的神情。
无端与梦里的人重叠,祁纪鼻子一酸,下意识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
祁纪:“你舍得来看我了。”
话说出口,视觉才渐渐回笼,清晰的视线里张桂源的轮廓又被重新勾勒。
她才不会回来呢。她回不来了。
祁纪:“……好累,我想睡会儿。”
见她醒了,张桂源才稍有安心,眼见着祁纪又要闭眼,张桂源连忙握住她纤细的胳膊。
张桂源:“你睡了快两天了。”
祁纪:“操。”
祁纪面无表情地蹦出一句脏话。
祁纪:“老子的大周末呢?”
这太痛苦了,回去又得坐在班级里听天书了。
张桂源:“……少说点脏话。”
祁纪白了他一眼。
祁纪:“管真宽。”
张桂源没应声,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温度隔着一次性纸杯的杯壁传递到手心。
张桂源:“喝点水吧。”
祁纪接过纸杯,下一刻听见张桂源格外深沉的声音。
张桂源:“祁纪,我们转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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