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养鱼.

学校天台的锁虚虚地挂着，粗略一看还以为是锁着的，左奇函拿开锁，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高处有些寒凉的风。

很空旷的天台，围起的矮墙上被喷漆涂了红红绿绿的一大片涂鸦，还有散落周围留下的一些作画工具。

左奇函:“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来这里。”

一边说，左奇函一边捞过一把凳子抵在矮墙底，踩着凳子面站到墙上。

撩一把被高处冷风吹乱的碎发，头发从额头前分成两半露出他两弯眉毛，眉峰挂着少年不可一世的气质。

背后是明媚和煦的日光，把少年的轮廓模糊成一个碎金色的光影。

风把他的外套灌得涨起，左奇函朝祁纪张开手臂。

风从指缝中穿过，左奇函的声音格外清亮明晰。

左奇函:“要上来感受一下么？”

她踩住那把凳子，左奇函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搭上少年的手掌，冷风吹过使他手心的暖意太过突兀明显。

借着力踩上矮墙，那种身处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在站稳之后朝她袭来。

站在教学楼顶的天台之上，能向下眺望到绿荫的操场，空气中浮动的因子在晚春中游荡。

她头发乱了，风掀起她耳边的那一缕碎发，光影交织在她睫毛下打着一片小小的阴影。

裤管贴着纤细的小腿，风从底下窜进来，莫名让人觉得自由。

祁纪喜欢这种感觉。她背过身躲避有些刺眼的太阳光线，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水泥地面上被拉得很长。

祁纪:“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不能来。”

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会很舒服。

左奇函:“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左奇函:“有些很难搞很麻烦的人，也喜欢这里。”

常来这里的人他都清楚有谁，这所学校里不止他和杨博文这两个称得上是风云人物的危险分子。

就像花花绿绿的涂鸦墙上，红色的油漆他都不愿多看，没准立马混着人的血，恶心得要命。

祁纪:“哦。”

她平平淡淡地应下来，然后在矮墙上坐下，双腿自然地垂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

转过头往下看，有一池绿汪汪的春水。

学校的设计未免也太近人情，就算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轻易死掉。

除非她不会游泳，才有可能淹死在这下面的游泳池里。

还是无人使用，飘着绿色水生植物的泳池。

这泳池并不是建在最底层，似乎是某间她未曾去过的露天活动室，在八九米高的地方敞着。

祁纪:“那里很适合养鱼。”

左奇函:“嗯，确实有个疯子在这里养了几条鱼。”

左奇函在她旁边坐下，顺着她目光向下看见那个并不美观的废弃泳池。

他想了什么，收回目光后朝祁纪靠近了些。

祁纪还盯着底下那一池绿绿的水。左奇函凑近她脸侧，日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像是在接吻。

左奇函:“不过那几条小鱼，是会吃人的。”

左奇函的话低低的，噙着些笑意。

左奇函:“害怕掉下去的话，可以抱住我。”

他低头想偷个香，祁纪抬手按住他肩膀，把他推远了一些。

祁纪:“那我会抱着你和你同归于尽的。”

眼皮也不抬地淡然接下他的话。

左奇函:“嘶，这就想着要合葬了。”

左奇函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手撑着墙面从顶上跳下来。

祁纪见状也要踩着凳子往下，左奇函却偏偏撤走了凳子，朝她懒懒地挑眉道。

左奇函:“哥哥抱你。”

左奇函朝她张开手，等着她主动跳进自己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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