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一袭红衣必为国家于战场斯杀,我只愿煮一壶清茶余生共白发。一起皆遍天涯,与你共赏晚霞,让我亲手为你披上红纱。”
一一等什么君《误红妆》
“夜临,夜临?”
“………嘶,墨如昼?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屋内,灯光昏暗,几乎在浓稠而深的夜色中起不到什么效果。
白夜临只觉得被人迷迷糊糊的推醒,便神情茫然的从木桌上抬起头。“回来?回哪来,你睡傻了吧你。”
墨如昼背对着他,披散着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柔顺的垂顿在惹火的腰身间。
“你不是,进宫了么?”
他一怔,边揉太阳穴边转过身去看那人。
“喷,你在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一大男人进宫做什么。”
白夜临往怀里拢了拢单薄的衣衫,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把那扇快被风吹散架的窗户关了起来。
“你失忆了么?你明明进宫前一天还让我陪你买………不对,你是墨如昼么?”
他忽然全身一颤,一股不知名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墨如昼笑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朗。
“你过来看看呢?”
皓月当空,清辉万里。
窗外,夜河流灯。白夜临迟疑了一下,先是往前挪动了两小步,又犹豫不决似的顿了顿。“如昼……”
他眼眶忽然微微泛红,鼻哭有些发酸。
“你说,你以后啊,就是君王的人了......”
他死死咬着嘴唇,遇制着想去上前抱住他的欲望。
“谢必安。”
墨如昼依旧背对着他,突然转了声调,变得冰冷漠然。他霎时间全身都麻木了,一动也动不了。
“如......如昼......”
半响,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扑进他怀里。
“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谢必安。”
墨如昼又唤了一声。
好像口吻很亲切,又很陌生。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低下头看过白夜临一眼。
“我恨你。”
这三个字,被他说的很轻很轻,却不能从语气中听出伍河明显的情绪。
“不......如昼,不好玩的......”
白夜临愣愣的看着那张虽甚为俊美却没有分毫表情的脸庞,泪水碎不及防的从吊着一抹红晕的眼角滑落到比虚惕更轻薄的衣袖上。
“不要闹了......如昼......不要闹了……”
他近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带着哭腔。
墨如昼就像是木雕的一般,目光呆滞,平日里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就静的如同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殷红刺目的鲜血似一弯红月,赫然挂在嘴角。
“如昼!如昼?!!
白夜临见他这副模样,瞬时间就慌了,手足无措的拽住他的衣领,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谢必安,我恨你。
特别特别恨你。
我恨你,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好好见到。
空气凝固了几秒。
他用宽袖拭去嘴角的血,俯身将桌中突的蜡烛吹灭。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轻合上双眼,倚在墙上。
喜欢。白夜临用手撑着床板,有些吃力的起身。
“如昼......你好点么?”
他一手揽住墨如昼盈盈一握的腰身,一手趁着黑暗放肆的佛上那人苍白无力的面容。
“回答我......”
他轻声道,声音略带沙哑。
“如昼……”
“我爱你。”
“什,什么?”白夜临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
“可你啊......再也见不到我了......”
墨如昼浅笑的模样近乎病态,从身后摸出一把不知从哪来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刺进自己的胸口。
一步不染的清袍刹时印染红了一片。
“如昼!!!”
白夜临的瞳孔骤然放大,伸出手慌乱的摸刚刚被吹灭的蜡烛。“你做了什么?!你别乱来!墨如昼!你别闹......”
不要走......
他还想喊,却发现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发不出伍河声音。
他睁眼,只见天色已大亮。
是梦啊。
却真实的让人不可置信。
能确实是醒了,可心心念念墨如昼回来的情绪,不是假的。
常言道:日有所恩,夜有所梦。
——东阳宫
那时,谢折柳还不是君王。
景玉妃,也还在世。
邻国亲图攻城,景玉亲自清求老皇帝率兵上战场。
打了三天三夜。
景五提着对方大将军的人买回来了。
从此,年少有为,一战成名。所有人都很深刻的记得,他回城那天。
“主子。景五回来了。”
景玉妃屋里的小丫头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抓着朋脂,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当真?!!
她“腾”的从木椅上蹦了起来。
那是她与景五成亲后的一个多月。
小丫头忍俊不禁,木梳都差点掉在地上。“哎呀!主子!你都是王妃了,怎么还跟从前一样,能不能顾及点形象啊。”
小丫头是跟景王妃从小到大的,在她还是唐家最受密的小姐时。
“哎!你怎么也跟那群人一样处处管着我!还有,怎么又喊我主子,咱俩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小丫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她一眼“什么姐妹不姐妹的?别让外人听了笑话。”
“喷,我都不嫌丢人呢!你还嫌弃我。”
景玉妃从小就这样。
天资聪颖,也从来不走寻常路。
好一个一点没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大家闺秀。
现在想来啊,那时,是宫里最平和的时候。
也是......景王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段时光。
是发自心底的幸福。
“陛下!你回来啦!”他刚走进城门,就看见一团小雪球一般的身影向他飞速滚来。
“簪儿!!”
他用力一夹马腹,加紧了两步往前赶。
到了她跟前,他动作娴熟的翻身下马,故意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嘟了嘟嘴道:
“你你你你......你刚刚喊我什么......”
她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像几天前对待她的兔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好啦,不生气啦,夫君~”
他一秒变脸,收回了刚刚那副受气包的表情。
“这才对嘛,夫人~”
后来啊,就只这一个场面,像恶鬼一样阴魂不散,纠缠了景王一生。
世人背知景王和景王妃是这宫里最恩爱的夫妻,可没有人知道,那个天天受冷落的叶以娇,才是景王真正的青梅竹马。
“清,清明哥哥!”幼年时的叶以娇,与多数孩童一样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而那时的谢清明,对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调皮伶俐的妹妹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怎么啦?”
“我要出去玩!!!!”
叶以娇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
“这丫头,真是一天都待不住啊?”
她鼓起了腮帮,把自己用白锻束起的小辫子弯成月牙的形状。
“那你就是不想陪我去呗......”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卷起书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好好好,走吧走吧,我的小祖宗。”
如果谢清明没有遇见唐落簪,或许他也会有属于他最幸福的一生。
景王和景王妃,无非是那个年代爱情中最美好的代表。
也是乱世里最痛苦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啊,小朋友们我来啦,这几天在写内容的我来晚了,但是我赶在了跨年这天给你们弄出来啦,是不是很耐你们,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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