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可曾留意

文案：你可曾留意，忽略我口中的狂言痴语，到最后记忆成了追潮不过的回忆，谁在把酒笑着哭说那段没有好好珍惜也回不到的过去。

木桌尽头点着的灯火晃晃悠悠，在纹丝不动的帘帐内匪夷所恩的摇曳着，仿佛一阵最不经意最柔的清风掠过都能将它熄灭一般。

墨加昼有气无力地趴在一大地唯积加山的公文上，毛笔在他修长的葱葱玉指上百无聊赖的旋转着，“沙沙”的声音充守着整个房间，惹得指节微微轻响。他的双眼对比往日，倒是显得太过默淡无光，浓密的睫毛随着有些飘忽不定的呼吸止不住的颤抖着，在白哲的脸上投下一小片甚是醉人的阴影，昏暗悠悠的烛光下，竟是沉淀着三分不曾有过的清冷和七分让人看一眼便心弦惊乱。白夜临走到门口，借着门缝豆大点的空当，眯着眼睛费劲的往里面探望着屋内的情况，见墨如昼这个药罐子垂耳兔一般奋拉在桌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统过一唯零零散散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在他身后俯下身尽量不发出一点能打扰到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把他头上高束着的正冠摘下来。原本整整洁洁缩着的长发雾时间没了发冠的束缚，浓重一直从肩头滑落到腰间，松松垮垮的青丝与一步不染的白衣完美的互相衬合，虽说平时白夜临与他朝相暮处，看惯了他的各种神态，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打量他，依旧是让人不禁呼吸一滞。

墨加昼趴在桌子上一动也没动，脸色有些病态的微微苍白，却白的恰到好处，让人疼惜的同时还得怜爱的慎怪儿句。他没回头，却似乎是感受到了白夜临的存在，冲着身后的人很小声很小声的唤道：“夜临……”

自夜临手中的动作不经意间停顿了一下，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个半死，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帮他用玉精心雕制而成的梳子顺毛，无可奈河地回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叫我有事吗？”墨加昼很反常的没答话，用手抵着桌角，微微感着长眉，不易察觉的“喷”了一声。

白夜临起身，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梳子，移步到墨如昼面前，语气似乎带着些许紧张的意味，忙问道：“你这这这是怎么了？”

他们永远的是这样，从生前一直到现在，明知对方跟自己的感情早就不及挚友而已那么简单，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愿意主动，愿意做第一个开口表情达意的人。

忽远忽近，似是若即若离。不会有一个预想中最渴望的突破点,不会有任何一个能让对方多想一步余地的动作，平平淡淡却很少有的安稳。白夜临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寸步不离的紧紧锁着墨如昼微微合上的双眸嘴上虽是没说出来什么让他觉得温存的话语，可眼中闪烁着的担心和后怕却并不是能轻而易举隐藏得住的。

墨如昼没睁眼，似乎是头疼的历害,轻咳了两声，嘴唇上竟是近乎没有分毫的血色。他不是不想睁眼看面前的人而是睁开眼就如同推门自开的薄雾一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黑影，就算离得再近也看不清伍河一人的面容。

他并没有显示出常人该有的惊慌，这并不是第一次两次了，他听见了白夜临的问话，含糊不清的张口应道：“没，没事……

白夜临闷闷的“嗯”了一声，伸出手犹豫了半响，仿佛要下个很艰难的扶择一般，试探性的拨开他散落在耳边的长发，看动作，似乎只是想看看墨如昼又没有发烧。

换做往常，墨如昼在再难受的情况下都会笑嘻嘈的把脸凑到白夜临跟前，贱贱的装作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表情朗然的调戏调戏他，顺便再撒个娇卖个惨吓吓白夜临，在他准备动手之前再回复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哎呀，这不是为了锻炼锻炼你的胆量，为了你好，啊。”可是，现如今

墨如昼闭上一只眼睛，睫毛轻轻地一颤，往后想躲开白夜临的手，却忘了身后的木书架，临近眼眸的位置猛地被哭锐的棱角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属实刺的白夜临心中一沉，顷刻间竟有种在很久很久以前才有过的那种不知所措绝望到极致的感觉。

他就，这么厌倦我公

那是......他们生前的那些日子，不，准确来说，是他们生前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天

“必安，明目，江氏的二小姐江晚茶要在临突河畔会见你我二人，可是应该准备些什么？”（作者惊叹：震惊！!地府二愣子马鸦生前的说话语气竟然出人意料的温文尔雅风度翩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必安微微附身背着手冲着范无救笑了笑，如同一个给长辈准备了什么自认为天大惊喜的孩子，摸了摸他用与他很是般配的白发带捆起的长发，干净利落，温柔而纯粹：“哎，你就放心吧，今晚陪我去趟集市，肯定把事情办妥。范无救点了点头，继续提起笔，一笔一画的在纸上很认真的描着什么，谢必安凑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无救你这是作甚啊？”他将了一眼身边紧紧盯着他的谢必安，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伸出两根手指将宣纸上的内容遮住，摆了摆手哄道：16喷，没什么稀奇的，就随便画画而已。

清澈，不受伍河世俗污染的笑容。

他轻轻咳了一声，少年般笑闹推了谢必安一下：“算…算是吧。”谢必安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些，故作郑重的拽着他的袖子突求道：“无救一你就给我看一眼嘛。”

“那…就一眼？”

“就一眼！”

谢必安小心翼翼的接过范无救手中还未干的画卷，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为河，他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渴望却又害怕见到画上的人。宣纸上倒映着一个少年郎清朗的笑颜，或许是画中的人确实长得俊美，画的人画的也画的格外用心。连腰间散落着的发丝都描的让人无法想象的精细，谢必安抬起头，即便是范无救一直在身边万托嘱附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可他还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仔细看着，半响，却硬是没看出来是谁让范无救这公上心。

“无救.他.他是淮啊？”

范无救将目光从谢必安近乎是完美的侧颜上移开，望着窗外渐渐蔓延上最遥远天际的暮色与厚厚的云层完美的相契合，恍然间有些失神，脱口而出坦然道：“你。”“....................”

“当真？”

范无救回过神：“嗯？”谢必安见他刚刚那句让他心弦猛地一颤的话居然是他不经意间无心说出来的，气鼓鼓的背过身，没好气的答道：“没！没什么还有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其实......问的问题的答案都不一定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只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你，可方才的震惊和欣喜，不是假的。

范无救看着身边的人气的跟河脉一般，不禁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拉过谢谢必安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见他把画中的故事语得死死的，不禁嘟了嘟嘴，灵光一现，目光有些胶器的问道：“无救，你是不是在……是不是在画你的心上人啊？”

他整个人伏案，显得很难得乖巧安静，明亮的双眸深深地锁着范无救，嘴角旁挂着的弧度竟带着些许吃醋的意味,范无救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是他这一生当中见过最必安的手放在自己微微有些冰冷的手心中，用一种与平时不同，超越了友情和亲情的温情柔声哄道：“是你啊…”似乎呼吸都凝固了，时光也如同停顿住了，谢必安全身像是被人狠狠地电了一下一般，不敢抬头正视范无救那盛着看不透的人间烟火气的双眼，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支吾道：“咳……别等天太黑了，我们赶紧出去准备一下吧。”他并没有甩开范无救的手，而是好像是再自然不过一般，顺着牵起他的手,心满意足的扣在自己手里。

范无救微微怔了怔，显然是从他这个细节的动作当中看出了什么，很听话的随着谢必安带着他胡闹。不.........

不要..........

不要停.........

白夜临睁开眼，忽然觉得身上多了一丝暖意，墨加昼扶着额，小心翼翼的替他把衣服披上，见他盯着自己看，就像当年一样蹲下身，轻轻地解释道：16夜临，我.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躲着你的,我就会是怕你撞到那个木架的边角上.."

白夜临愣住了，反应了牛天，眼神义无反顾地停在了墨加昼身上，像是没听见他刚刚那句话一般，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微微有些颤抖：“墨加昼…你说你说你当年的那句话，现在还算数吗?宣纸上的那个人，还喜欢吗？”墨加昼，你花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心血那么认真那么用心画出的一幅画，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喜欢。”

“....................”

“还喜欢。”

白夜临的目光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留在他眼眸中，一看，就是永远。

恍若有那么几秒，当年那个处处都会护着他沉稳理智那个他最熟悉的范无救，模模糊糊却又真真切切的站在了他面前。

墨如昼，这一次，这样的日子会不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

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

别...........

别再..........

别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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