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这么冲动。”天鹅摸摸玄武肉乎乎的脑袋,道,“你把这人骂走了,谁来替我们引出灵隐寺里那两条鱼?”
玄武不服气:“不靠那头海鲜我们也可以。”
片刻后,她又低下高高昂起的头颅,不确定地问:“主人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天鹅摇头:“我可没什么好办法。”
“啊?”玄武凝固了,她犹豫不决,“要不我再把那头丑龟拖回来?”
天鹅再次摇头。
“别担心。”天鹅安慰她,“前因已经种下,他们迟早会由着这因果的牵引一个一个送到我面前。”
天鹅的脸上升起淡漠的神性,她的声音冰冷而空灵。
“没有人能逃脱这因果循环。”
她双眼迷离,好似注视着虚无的空间,喃喃低语:“前世因,今生果。我不求来生,所有的因果请这辈子就了解干净吧。”
玄武扭着脖子,歪着头看着与平日里格外不同的天鹅,严肃思考了半晌,终于恍然大悟。
“你这个样子,好像话本子里邪恶的大反派啊。”
天鹅脸上露出虚假的笑意,她玩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玄武梗着脖子,故作高深:“被你发现了,没错,本大仙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桀桀桀......”
她被自己的怪腔调吓了一跳,自顾自地乐起来,索性龟壳一摆,又在地上打起滚来。
天鹅没理会搞怪的玄武,待她滚了个够,便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塞进了自己袖子里,“太大了,变小些。”
“知道啦。”
方才鼓鼓的袖口一下子扁了下去。
天鹅起身,往外走去。
袖中的玄武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昏昏欲睡:“我们去哪儿?”
“灵隐寺。”
“去那儿干嘛?”
“上香。”
“奇怪,你又不信佛。难不成你终于忍不住,要去报复那两条鱼精?”玄武一个激灵,振奋不已。
“如果是呢?”
“还是不要这么冲动,我们再从长计议?”
“厉害,小乌龟也知道从长计议了。”天鹅十分欣慰,“放心吧,去寺庙求神拜佛当然要抱着一颗清净之心,我怎么带着屠刀去饶了佛门清净地?”
“好吧,居然不是为了那两条鱼。”玄武又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你怎么突然要去灵隐寺拜佛啊?”
拜玄武还不够吗?
“求神拜佛当然是有所求了,灵隐寺灵验非凡,我当然也想去见识见识。”
玄武不乐意了:“明明是玄武庙更灵吧,玄武大仙可就在你身边。”
天鹅笑了笑,并不解释。她所求之事还是灵隐寺的佛更有用些。
站在山门前,天鹅驻足,看着笼罩着灵隐寺的漫天佛光,看着云头上若隐若现的金龙,看着那往四面八方延伸的密密麻麻的因果线。
那凡眼不可窥见的五颜六色的丝线将寺庙包绕成一个厚重的茧,善因恶因,良缘孽缘。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踏进灵隐寺。
不愧是佛门圣地,千年古刹。
天鹅不禁感叹:“好重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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