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通常不是一个躺下就睡的性子,可今天晚上一反常态,吃完晚饭躺在床上,经文还没来得及想呢,就昏昏沉沉的的睡过去了。
梦里是熟悉的清郢寺,香烟缭绕,静寂无声,来来往往的香客身穿不同于他群熟悉的时代的衣服,捏着香低头,在蝉鸣与钟声中,向高大的神佛跪拜,庄重无比。
寺内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苔藓,风吹叶落,发出簌簌声响,檐角上悬挂着的青铃颤动着,发出沉重的响声,佛殿内,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耸立,慈眉善目的俯视着终生信徒。
迟砚随着香客们进到了寺里,在迈进寺门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一种无形的阻力,还没来及多想就已经进来了。
来往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他就站在正中央的香炉前,看着一个个古人从他经过,奇怪的是,好像没有一个人看他。
就跟……看不到他一样。
迟砚回头看了眼佛殿内的金身佛像,佛祖面怀悲悯,慈爱的看着他。
殿外,佛香袅袅,钟声悠远,在最后一声钟响落下,一股巨大的吸力拽着迟砚往后退去,他的身体穿过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在身体从一个香客的心口穿过时,那人猛地抬起头来,极其富有攻击性的长相映入眼帘。
少年跪在蒲团上,眉目清冷疏淡,霜色的衣摆如流云,手中描写三根高香,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于摇曳的红烛下,在卧蚕上投下淡淡阴影。
迟砚:“贺峻霖...”
那少年寻着声音站起来,手掌捂住自己的心脏处,抬头仰望佛祖,不经意间瞥到的空洞眼神刺痛了迟砚的心,他印象里的贺峻霖不是这样的。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贺峻霖。
贺峻霖:“阿砚...”
这话一出,贺峻霖自己都愣住了,阿砚是谁?
迟砚只看到了贺峻霖的唇瓣翁动了两下,根本来不及多想,那股力量依旧拽着迟砚冲,直到把他带到了一片竹林中央。
确定的不会再被拖拽后,迟砚就想往回走。
如果这里是清郢寺,那么竹林这一片就是禁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清雅的地方会成为禁地,他也不想知道,此刻呆在这里只带给他一种刺骨的寒意,直冲心脏。
他走了半天,又回到了这里。
此刻他才明白,有人想让他知道或者是看到这里的某个东西。
他放下了往回走的念头,只是一股脑的往前跑。
果不其然,那些竹子如同虚设一般,任由迟砚穿过。
到了竹林的边缘,迟砚抬头就看到了一棵古朴的银杏树。
树下坐着……
他。
准确的来说,是剃光了头发,出家了的他。
此刻‘迟砚’正坐在银杏树下,金黄的树叶落在雪白的袈裟上,素材的指尖缓慢的捻动海蓝玉髓手持。
树上躺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墨色的劲装显得他腰细腿长肩宽,一头墨发用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修长的指尖勾着一个银制的酒壶,时不时举起来往嘴里灌一口,潋滟的狐狸眼享受的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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