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这位小少爷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比驴还要倔,一旦决定要做的事,谁都拉不回他来。
明明受伤的脚踝已经肿到了一种近乎恐怖的程度,丁程鑫还是死犟着不肯喊痛,也不曾叫停。
宋亚轩是真的害怕到丁程鑫会因此截肢的程度。
所以时不时宋亚轩就找借口停下来,不管丁程鑫愿不愿意,反正他就赖在原地不走。
没有了宋亚轩作为支架,丁程鑫也没办法自己单腿跳着走。
而且宋亚轩停下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宋亚轩的意图。
丁程鑫没有理由去指责一个为他着想的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顺着宋亚轩的意在路旁的石凳上休息。
天空早已被黑色的墨水浸染,斑斑驳驳的白色小点是忽隐忽现的星辰。
此时正值秋日初始,即便是夜晚,气温依然适宜,山野中夜鸣虫分布散乱,叫声划破寂静的山谷。
萤火虫的活动周期通常是从老熟幼虫过冬开始,次年四月出来活动,五月化蛹,然后大约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变为成虫。
成虫在六月间产卵,卵再变成幼虫。因此,理论上秋天可以有萤火虫活动,尤其是在初秋时期。
可现下,连一只萤火虫的影子也看不到。
取而代之的而是不久前工人在山路沿途修建的路灯,此时正明晃晃亮着,泛着暖黄色的光晕。
丁程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疼到冒冷汗的时候还有空去观察坐在自己身旁的宋亚轩。
但他的的确确就这么做了。
宋亚轩没有说话,来回的折腾早就消耗了他们最后的力气。
离宋亚轩很近的路灯却没能照亮宋亚轩精致漂亮的脸,明暗不定的眼睛没有视焦在某一处,而是分散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没有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但丁程鑫却从他的身上汲取到了一种枯竭的感觉。
小小年纪尚未成年,却已然像干枯的死井,掀不起任何波澜。
又像是被火燃烧殆尽的树枝,心如槁木。
其实一些流言蜚语中,丁程鑫拼凑出了一些宋亚轩支离破碎的人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宋亚轩身上的忧苦。
宋亚轩很会骗人,也很能演戏,他总是在丁程鑫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受害者的模样,让丁程鑫心存怜悯。
可也仅仅限于可怜。
而现在,丁程鑫只不过是看着宋亚轩,就仿佛能感同身受般尝到宋亚轩的苦。
倘若从神仙那里拿走一个足以容纳万物的神奇玻璃罐,把它用来盛放宋亚轩的哀愁,应该会因为塞不下而溢出来。
丁程鑫:你…
丁程鑫甫一开口,宋亚轩便转头看过来。
宋亚轩的目光纯洁清澈又天真无瑕,带着浅浅的疑惑,在灯光的折射下亮亮的。
丁程鑫的话如鲠在喉,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说什么呢?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
可他又是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对宋亚轩说这样的话。
加害宋亚轩的罪人,他也算一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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