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无光,却又不是全然的黑暗,而是一片蒙昧的灰,没有任何生机的灰。黑瞎子拿着手电,扫视了一圈,灯光透到长长的管道里,黯淡如薄纱,“我们应该掉进了民国时期建立的废弃石油管道。”
黑瞎子正笑着,倏地嗅出什么。除去那白天不大好使的眼睛,他的其余五感远超常人。锈迹斑斑的墙面,班驳的水泥地面,凑近了细辨,准确地捉出石油气味。
顾迁低垂着眸偏过头,想看身后却看不见。“来来来,黑爷我帮你擦药。”黑瞎子把手电立好,对准着这边。顾迁的上衣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一览无余的肌肤,上半身完美的线条流畅而矫健,每一分肌理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然而却不像健美先生那样肌肉隆起,是一种十分亲近自然的美感。
顾迁想说点什么,但没来得及。因为黑瞎子的手已经摸了上来,“地下的这些东西不知道存放了多久,你这伤口不好好处理,绝对会留下后遗症。”
他拿下身后的包,从里面找棉签蘸药酒给伤处消了毒,用清清凉凉的药膏在伤口处涂上一层,止疼的。顾迁感受着背后凉丝丝的触感抚在腰上,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望着眼前几乎没有尽头的管道,“那还多谢黑爷了…”
话还未说完,不料侧面黑瞎子突然举起手电往他这边一照,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顾迁赶忙闭上眼睛,挪开视线,声音不自觉放大,“做什么?”
罪魁祸首竟然还有点得意的意思,黑瞎子唇角上扬,弧度有点坏坏的感觉,“我们都坦露相见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老是黑爷,黑爷的叫。 ”
没多想,顾迁脱口而出,“尊敬前辈啊。”他还没混道上的时候,黑瞎子就已经出名了。而且,“什么叫坦露相见?只有我一人露了。 ”
过了会儿,对方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黏着一点并不明显的笑。黑瞎子慢悠悠的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连呼吸间的气流都缠绵在一起,“不用尊敬,你可以放肆点。至于坦露…我完全可以配合你。”
心脏仿佛突然被一根最轻柔的羽毛轻轻一刷,丝丝缕缕的麻痒瞬间爬满全身,抓心挠肺般剧烈的痒。顾迁还是头一次和人隔得这么近,对方的气息太具侵略性,令他很不习惯。正要接着反驳时,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他前几年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胜在对别人的感知能力强,有些事情稍微细想,便能顿悟。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感情,黑瞎子没必要对他这么包容。他知道对方向来放荡不羁,但言语,动作还没有到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这么,亲近。
也许当一个人的心开始在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他身上会有太多明显的地方特征。趁黑瞎子把东西装进包里的时候,顾迁快速的穿上了衣服,然后关闭了手电,看不见人的环境,顾迁慵懒的靠在墙上凭着直觉直勾勾的盯着黑瞎子,“黑爷,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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