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选择

　　「曲终人未散，清风如故，明月如初。」——清风别苑

　　“他是谁？”于是，陶若蝶说话的语气就更不客气，甚至还带点嫌弃。

　　叶韫川言简意赅的回答：“我的人。”

　　黄子弘凡礼貌性憨笑的脸一愣，点点红晕染上耳际，并以飞速向衣领更深处迸发。他笑意更深，喜上眉梢：“额，这个，啊对。她的人。”他内心是如何的狂喜与雀跃，不足为文字道也。

　　只要知道原本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子现在更热辣滚烫咕噜咕噜冒泡就好了。

　　曹恩齐：能摊煎饼的脸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孩子傻了怎么办，多办是没救了。

　　“......”陶若蝶抬手掩了半张脸，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你留下来，是为了让他们离开？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无辜之人。”

　　“所以，我留下是为了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叶韫川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她听，“你和他们走，去认罪伏法。我留在清风别苑，替你照顾好她们，直到你归来。”

　　陶若蝶沉思了良久，还是摇摇头否掉了这个方案。

　　但，万一......她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灵笛，还是问出了口。

　　“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叶韫川伸出手，向她说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跟我走，连同她们一起。去惩治这世间为非作歹一心向恶之人。她们可以是你心上的软肋，亦可以化为你手上的利刃。”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的温宁玉，她会选择第一个。

　　可她是寒江雪。

　　是有家人，有朋友，有着锦绣前程的监察司寒江雪。她既然当她是朋友，便不会做为难朋友的事情。

　　而第二个，她做不了这个主。

　　“......她们的手上，不该再沾染鲜血。”陶若蝶还是选择了拒绝。

　　“所以这个选择，是给你的，也是给她们的。我知道你自有法子让她们清醒片刻，我将他们支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该怎么选，由她们自己决定。你与我，都无权为她们抉择。”

　　叶韫川理解她的难处，自然也想过解决这些问题。但世间最难，不过亲手送友人往生。若是能多活一日，便好过一日。在监察司里，她才能护住陶若蝶和众姐妹们。

　　她也想自此山高水远，任由驰骋。可世事不公，妥协在所难免。这是她职权范围内唯一能给予的自由。

　　陶若蝶也明白，姐姐们将她教的极好，学识教养她无一不通，琴棋书画也略懂皮毛。她不是当初被姐姐们护在羽翼之下，懵懂无知的少女了，她长大了。

　　成长的代价是那样惨白而绝望，如果付出代价的是她自己，该有多好啊......陶若蝶突然背过身，脸上泪痕将湿未湿，无声滴落在前襟，不愿意让旁人看见。

　　[小姐姐也很难啊 ]

　　[但的确是叶子能给的最好的选择了 ]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好。你让我想想。”她声音还是那般冰冷，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还略带哭腔。

　　叶韫川点点头，转身将这片空间留给她一人独处。

　　黄子弘凡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直到叶韫川示意他一同离开这里，他才僵硬着双腿跟在她身后走远。

　　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他才敢大声说话。他迫不及待的问叶韫川：“那我们呢，我们现在去和他们汇合吗？”

　　“不，我们去一个地方等他们就好。”

　　黄子弘凡心里有太多问号，趁此时机，便又追问了一句：“小蝶的房间到底放着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紧张。”

　　叶韫川目光飘远，落在走廊尽头。那里，是陶若蝶的房间。

　　正当黄子弘凡觉得她可能没听见，想要再问一次之时，却听见了她轻轻感叹着，说：“放着她最珍贵的，也是她们最珍贵的回忆。”

　　[女孩子才会更被女孩之间真挚的友谊所打动 ]

　　[ 只有女孩才懂得如何拯救她们，无非是自救罢了]

　　[ 她们无需旁人的怜悯，只想努力的活着，有尊严的活着，她们有什么错！]

　　[ 就像阿蒲说的那样，应该劝那些男的不要有这样那样的坏心思，女生无罪，生而为女子，更无罪]

　　黄子弘凡似懂非懂。

　　“这样吗？那还好我没去！”他对自己的认知清晰，对队友的认知更清晰。

　　“就是我去没去，都大差不差咯。”

　　叶韫川沉默着，还是将双手握在胸前祈祷了一下。

　　哥哥们是指望不上了，那她就祈祷——小蝶早日想开吧。阿门。

　　听书堂——

　　她惦记的人们已经拆家完毕来到了听书堂。

　　她来时，正好听见他们已经找到了消灭灵虫的方法。

　　消灭灵虫，等同于十二月令皆香消玉殒。不过是一虫换一命，别无他法，救无可救。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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