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

宫浅陌还在睡着，似乎对现实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有，她只知道自己在梦中被一片云给盖住了，那云柔柔的，还挺香。

汀雨支起胳膊退下去时，天微微亮，朦胧的光亮照进来，将月季花的影子投到一地的衣物上。

宫浅陌浑然不觉，腿还是曲着的，窗外开始有鸟叫，她微微蹙眉，有将醒的趋势。风吹进来时。

许久未见，她竟然格外招人。

汀雨将自己收拾好，又将锦被重新盖在宫浅陌身上，这才拿着剑走了。

她本该有许多话对她说，可方才那一通之后，便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郡主，便先走了。

她戴上面纱匆匆地推门而出，那这剑的手腕还有些酸，回忆起方才……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刘耀文:“谁？”

刚过拐角就撞见了刘耀文，见一个陌生女子手持长剑从宫浅陌房里出来，刘耀文下意识地就警惕起来。

汀雨不愿在这里多逗留，低下头匆匆地从另一边走了。

刘耀文本想去追，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此刻宫浅陌才是最重要的。

他快速赶到宫浅陌房里，见她仍然安静地睡着，不由得松了口气。

宫浅陌:“恩……”

宫浅陌:“别蹭了……”

宫浅陌声音很小，语调和平时都不同，听得刘耀文不知所措。

她这是，做了那种梦？

锦被盖得有些热，宫浅陌手一扬，腿一蹬，便掉了下去，让风吹着，这才觉得凉快了不少。

刘耀文:“……”

刘耀文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刘耀文:“这是……”

那是一张淡黄的毯子，这颜色刘耀文很喜欢，特意挑了给她送来的。上面留下的印子十分清晰，突兀极了，就像白衣上染了血那般醒目。而且那位置好巧不巧，如果说是别的刘耀文断然不信，毕竟正对着那儿。

她这副模样……

不像是自己弄出来的。刘耀文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此刻的风还有些冷，她畏寒，他一直记得。

刘耀文:“会是谁？”

他点了两支烛火，一支放在灯罩里，一支稳稳拿在手中。

凑近一看，拿着烛台的手指微微握紧。刘耀文神色不明，半张脸印在烛光中，总之算不得好看。

此刻将窗户关了，没了风，他这才发现，无意里的感觉不对。毕竟不是什么无知少男，他对这些有些见解。

宫浅陌翻了个身。

宫浅陌:“腰……”

梦中，她躺在花海里，无数朵簇拥着她，小时候花仙子的梦想倒是在梦里实现了。有朵不知怎么得，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偏往那儿去，她被惹得不行。

一旁的烛火正在燃着，落下一行烛泪，刘耀文看着，那印子又加深了。

他忽然想起以前宫浅陌变成鲛人的时候，容貌没怎么变化，尾巴却很不同，鳞片下深不见底。

他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宫浅陌终是转形，见刘耀文站在自己帷账前，有些疑惑:

宫浅陌:“现在什么时辰了？”

宫浅陌:“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耀文却不急着回答，手指搭在衣服系带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回她:

刘耀文:“失眠。”

手一勾，地上便多了两块布，随意地堆在一起，谁也看不出这些是价值千金的衣物。

宫浅陌愣住了，她仍然记得开尾前那几天的感受，明明是自己熟悉的人，却还是有些害怕。

他越靠近，她就越往后退，直到后背的肌肤碰到冰冷的墙。

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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