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

凌晨一点，周之疏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起身去看手机，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看了，她在等，等林泽惜解释，再等等，他会解释的。

她盯着天花板上空虚的一点发了很久的呆，小声开口问自己：“你错过了去送奶奶最后一程，值得吗？”

“值吗？”

“值得吗？”

“不值得！”

这一年的最后一月的后几天，学校举行了月考。

周之疏看着眼前发下来的数学卷子，无动于衷，从林泽惜这个视角看，周之疏发呆了很久，好久才开始动笔，萌发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写卷子的时候她也没有多聚精会神，更多的时候还是发呆，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江吟白瞄过她一眼，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趁着休息时间，拉她去上厕所。

“你这几周怎么了？上课不认真听就算了，考试还空题，你大概是附中厅第一个空大题第一问的人。”

周之疏张了张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她苦涩的笑了笑，“没事儿，后面几趟我考得上来。”

“希望如此。”江吟白皱眉看向她，“可是你已经一周没有跟林泽惜讲过一句话了，你们闹脾气了？”

“没有。”她摆了摆头。

“那…”江吟白心里动了一下，“行吧，不想说就不说。”

“嗯…”

出成绩那天，鞠文远破天荒的先找了周之疏。

她走后，全班都开始窃窃私语。

“诶？这是怎么只点了周之疏？”

“是啊，江吟白和江栖衍都没找，先找她了…”

“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周之疏考了全校第一？”

“想屁吃吧…”

“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鞠文远说：“你先自己说说看。”

“嗯…”周之疏托着尾音，“很差。”

鞠文远没好气的说，“你何止是考得差，你知道你到多少了吗？九十八，九十八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考成这个样子？你爸爸前段时间也跟我打过电话问你怎么样了，就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跟他说？”

她不知道怎么说，心上像被扎了一样疼。

“你跟林泽惜谈恋爱的事儿，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呢？”鞠文远冷笑，“他到了三十六，你到了九十八，难不成你们闹掰了？”

终于还是被知道了。

周之疏噎了一下，“没谈了。”

“给我点时间，我能调整好的。”周之疏低着头，身子止不住的抖，“给我点时间…我能好的…能好的…”

鞠文远愣了一下。

“不是我说你们，这个元旦假放完，七号就开始期末考了，这是时候怎么出链子了。”鞠文远也是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跟她讲了很多道理。

周之疏听进去了很多。

“回去吧。”鞠文远示意她，“把江吟白、江栖衍给我叫来一下。”

周之疏“嗯”了一声，出了办公室。

回教室的同时，放慢了步子，让自己稍稍缓解了一下，一进教室就冲着江吟白那边躲。

江吟白也被她微红的眼眶给愣住了，“怎么哭了？”

“……”

“老师叫你和江栖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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