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年蓬面前嚎啕大哭后,钢甲炮偶尔会进熊爪咖啡,和年蓬说会儿话。大概这就是这么丢人的事都干过了,再不要脸的事情都不算不要脸了。
钢甲炮偶尔帮着年蓬制作咖啡,更多的时候是被年蓬扯过来,敲着额头。
年蓬:小孩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钢甲炮:我没喝咖啡。
钢甲炮摇摇头,眯着眼求表扬。
钢甲炮:我……我爸爸只喝酒,我只是为了被熊爪摸头,咖啡都被我扔掉了。
年蓬:……有被冒犯到。
年蓬:你家真有钱。
年蓬叹了口气,揉了揉钢甲炮的头。
每次钻进熊爪咖啡工作台的钢甲炮总被年蓬托付给就跟每天打卡似买咖啡的蜘蛛。
自从蜘蛛问钢甲炮想不想杀嗜血后,钢甲炮看见蜘蛛总是感觉毛毛的。
这天,开着骑刃王的蜘蛛晲了一眼被折叠在角落里的钢甲炮。
蜘蛛:小鬼,听说魔王和嗜血他们给你找了一个新的车队。
钢甲炮缩在角落,没精打采地回道:
钢甲炮:嗯,高科技队。
蜘蛛:听说车队里面有竹叶青的女儿。
蜘蛛发出一阵笑声,可是钢甲炮却没有听出丝毫笑意。
蜘蛛:也不知道魔王和嗜血那两个家伙打什么主意,就你这傻乎乎的小鬼,能干什么?
钢甲炮:喂,你说谁傻乎乎呢!
钢甲炮暴起,下一秒却撞上骑刃王内部低矮的车顶,呻吟了一声,捂着脑袋蜷缩回角落。
他觉得他会被蜘蛛嘲讽到连渣都不剩。
可是蜘蛛似乎觉得他是屑,连嘲讽都懒得开。
蜘蛛:钢甲炮,咱们有一天会在赛场上相遇。
钢甲炮愣了一下,看着蜘蛛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地感到一丝悲伤。
然后蜘蛛就把这丝悲伤砸得七零八落。
蜘蛛:所以,钢甲炮,你会杀了嗜血么?
蜘蛛:我说过吧,骑刃王职业赛可以合法杀人。
蜘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嗜血的口头禅吧。
钢甲炮几乎是脱口而出。
钢甲炮:赛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蜘蛛:所以,钢甲炮,你觉得你和嗜血在赛场上遇见,他会放过你么?
一股寒意立刻从脚底升起,笼罩了钢甲炮的全身。他能想到嗜血骑会如何将自己大卸八块,切成强迫症嗜血所追求的中心对称。
他几乎颤抖着说道:
钢甲炮:我会杀了他的。
即使声音是那么抖,但是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笃定。
不是为了名利,不是出于恶意,只是既然对方不会手下留情的话,他也就别无选择了。
他没有选择。
蜘蛛满意地把视线移回到前方路况。
蜘蛛:钢甲炮,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蜘蛛本来想把一直在抖的钢甲炮单手拎出蜘蛛骑,只是中途力不从心,难得地温柔地交叠着双臂将钢甲炮抱出蜘蛛骑。
她把钢甲炮放在地上,掏出从年蓬那里买来的咖啡,冲着钢甲炮笑。
蜘蛛:不知不觉长得这么高了,钢甲炮。
钢甲炮没觉出来,他依旧需要仰着头看蜘蛛。
钢甲炮:年蓬说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钢甲炮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只觉得蜘蛛的笑刺眼。
蜘蛛:少来,你肯定漏了一句,是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蜘蛛揪着钢甲炮软乎乎的脸蛋,低头又闷了一口咖啡。
蜘蛛:我是打工人,被资本家压榨得打工人,每天都要996,很惨的。
钢甲炮:你等会儿是要去工作么?
蜘蛛:嗯,和魔王嗜血他们一起。
蜘蛛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空掉的咖啡杯扔在地上,抬脚碾瘪,残留的咖啡液流出,沾着尘土,肮脏一片。看的钢甲炮一阵火大:
钢甲炮:喂!这是我家门口。
蜘蛛充耳不闻地站起身,提着剩下的一杯咖啡,走向蜘蛛骑,满不在乎地招招手:
蜘蛛:到此一游,当作纪念了。
蜘蛛:钢甲炮,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队友,也可以自己在钢之城之间来回了。蜘蛛骑塞不下两个人,往后你就自己回来吧。
蜘蛛:毕竟车毁人亡,我可比你多亏一辆车。
钢甲炮看着蜘蛛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恍若初见。
他没管门口丑陋的溢出褐色液体被踩瘪的咖啡杯,走进屋里,几乎直到天明,才看见嗜血推开门,回了家。
正在门厅换鞋的嗜血看见客厅亮着灯,一愣,接着看见钢甲炮坐在沙发上,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己。
嗜血:去去去,赶紧睡觉去,大半夜地开着灯,浪费了我多少电费。
嗜血挥手去赶钢甲炮,却被钢甲炮下一秒说出的话钉在地上。
钢甲炮:蜘蛛说,我会杀了你。
他看着钢甲炮近乎执拗的神色,低着头笑了起来:
嗜血:什么嘛,蜘蛛那个家伙就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钢甲炮:我会杀了你么?
钢甲炮站在沙发上,他几乎和嗜血的视线平行。
这让嗜血不得不重视起来。
嗜血:不。
他轻声说道。
嗜血:你会死在我的手上,钢甲炮。
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就像那夜钢家所有的人,必须且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钢甲炮的声音大得像终有一天劈在他身上的雷鸣。
钢甲炮:不,我会杀了你的。
钢甲炮:我会杀了你的。
嗜血抱着胳膊轻笑起来。
什么嘛,还是只不过是一个小鬼。
嗜血:那你就来试试吧,钢甲炮。
嗜血:只不过现在——
嗜血:别再浪费我的电了,关灯去睡觉。
————
嗜血: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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