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说的对,他们会活活得被冻死。如果没有跟上他就会失去联系,谁知道这里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再见面。
他们继续跟着他们。
安德烈被一名叫狂戈尔的满脸胡子的男人推着轮椅,他的八字胡,络腮胡,鬓角,长的满脸都是,几乎根本看不到他的脸。随着路途越陡,狂戈尔的步伐变得蹒跚,轮椅吱吱吱发出的声响不断。
“阿姆斯特朗?”安德烈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唐突。“你在吗?”
狂戈尔一脸迷惑不知道他在呼喊谁。他已经开始发现他总是喃喃自语。安德烈解释说他跟一个亡魂说话,可他不信,如果告诉他那搜游轮是被诅咒的,还有一个魔鬼就在眼前,他不相信狂戈尔会相信他说的话。
“搞什么?我还在睡觉,天杀的。”阿姆斯特朗一秒钟出现在他的面前,躺在地面上。
“鬼魂还睡觉,真令人稀罕。”安德烈摆摆手说。“醒醒该起床了。你能跟随巴洛的去向,对吧?就像你跟随我们。”
“按道理来说,是的。只是……有她在他身边,我看不到他的位置,没办发跟随。她就像搞乱了磁场。你懂吗?”
神父耸耸肩,向前指着方向。
雪峰。
“天呐,你们会冻成冰棍。”阿姆斯特朗把干瘪的手抱住头。神父担心他会把自己的头捏爆。
安德烈坚持说要去雪峰上,继续跟随巴洛。神父问安德烈为什么要跟去?巴洛没有说跟着他去的理由,因为简洁的话。他为什么要跟着巴洛?安德烈也想不清楚,可他还是要坚持跟上去。看着安德烈无依无靠的样子,的确有些可怜,神父答应他一起去上山。
“我可不想继续跟着他们了。”其他三个水手说,“那跟我没关系,这是你们的私人事情。”
他们说的对,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就像不可能无缘无故得对你大发慈悲,如果真的对你大发慈悲,那是幸运女神给了你头戴的光环,屈离身边的厄运。
他们打算寻求救援,如果成功的话,会找人找到你们。真希望这么大的森林里能被找到。怎么才能找到幸运女神?
松红梅看起来如同紫色的海洋,随风而逝,带走它的芳香。
“这里很美,你觉得呢?”她旋转着自己的身姿说。
这里的确很美。
紫色的海洋下透露着浅绿及深色的森林,而上则是白得难以置信的雪,像纯洁无瑕的天空,洁净的白云。
“你喜欢这里吗?”她停下旋转的脚步,笑着的脸颊变得严肃。
“我……这里的确很美,我喜欢这。”巴洛发自内心的实话。
“那你觉得我美吗?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她把头发绕到耳后,“尽管说出你的实话,请不要欺骗我。”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他有必要回答。记住,你需要说实话,而且,你的大实话不要激怒她。
“你看起来的确美丽,美得令我无法呼吸,你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巴洛打量着她。
她一颦一笑:“我看起来的确年轻,只能确定的是我已经活了两千年了,我有两千岁,”顿了顿,“年龄听起来让我活像个怪物。算了,年龄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我想活着我就能存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死……”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把自己当成了人,至少她曾经是人。巴洛把她当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看待。
“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暂且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初步的了解你,”巴洛觉得今天对她说过的话就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把她看做人,巴洛愿意进一步主动了解她,“很期待跟你一起相处的时间。”
“还要称呼我为‘你’?这会搞得我们的关系变得疏远亲爱的。”她蹙眉,显出失望的样子。
巴洛暂且听她的差遣,把之前一直疑惑的两个问题打算通通说出来,说出来让自己好受些,“你说我是国王,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巴洛把问题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如释负重的感觉。
“亲爱的,我等了你两千年。人每两千年一个轮回,而你终于出现了。”她说,“我两千年来日日夜夜想念你的样子,我痛苦,却哭不出来,我难受,却无人诉说。”她不禁哭出了声。
这让巴洛不知所措。可他终究不是两千年她的丈夫,只是样子一模一样罢了。他拥有一个王国?巴洛觉得不可能。不然,这是与二十世纪的全世界作对。二战硝烟刚散,他可不想因为他再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我不知道你是恶魔,还是魔鬼?这两个名字的定义听起来也许会让你不舒服,也可以说你有异样的超能力——诅咒人死去的超能力。”巴洛说。
“我可以不去诅咒那些无辜的人们。在你眼里那些曾被我诅咒死去的人是我迫不得已……”
没等她说完。
“因为见到我,所以你不得不杀了他们。”
“没错。”她看起来很惭愧。“我对他们很抱歉。”
巴洛看得出来她还有良心。“那你现在还会继续诅咒那些无辜的人吗?”
她深情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虔诚,“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是不会的。”她说。“你是月亮,我是你的星辰。不论如何,我都要在你身边,我爱你。如果你不见了,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出你。”
巴洛听到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后,把其他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因为爱,为了他不惜做出自己的一切。
“吱吱吱……”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到了巴洛的耳迹。
槽糕。
他们在山丘上停留太久了,安德烈他们已经赶上来离得太近了。
她察觉出来不对劲,步伐走向坡下。
如果他不逃,她就没有理由杀掉安德烈他们,这是她刚才亲口说的。
随她去吧,巴洛跟上她的步伐。
狂戈尔和神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德烈奋力得推,听到狂戈尔的抱怨声:“怎么还这么重?你个大腹便便的傻大个。”
安德烈看到了她和巴洛站在丘上,并排看着他们,尖叫破了声。
狂戈尔和神父看着他像个女人一样,随着他的眼睛的视线同时望向丘上。
他们停下来,互相对视。
“该死的,”安德烈声音颤抖,我难道需要在她面前跪下来叩首行礼吗?祈求她不要杀了我们。”
“闭嘴,女人。”狂戈尔完全不知道他在叨叨什么。在狂戈尔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成为男人的繁衍机器,仅此而已。
她眯起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们是巴洛的朋友吧?”她说,顿了顿,“是你……你!”她随着声音的尖锐,瞪圆了眼眸目不转睛得盯着神父。
她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害她差点沉入海底的那个男人。
巴洛请求她放过他,“不滥杀无辜的人,这是你刚亲自说的。”巴洛希望能重复她说的话放过神父。“亲爱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抱歉,我只是纯属生气,但我不感性,难道不是吗?”她眯着眼眸微笑看着巴洛。巴洛曾看科普上说,女人几乎都是感性的动物,不像男人一样发自内心的理性。她不同。她还说,曾经诅咒他们是她的不对,请求他们的原谅。安德烈和神父听她虔诚的言语和语气不知所措,像在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拳,随后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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