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该是从学生时代的偶遇开始吧。
那是一个四月,在那座极北之地的城市,清明节无青可踏,只有残雪蔓延着寒冷最后的疯狂。
许是初春寒凉的天气让娇嫩的胃又无法承受了,深夜,雪诗胃疼了,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她蜷起身子,双手用力压住胃部,勉强忍耐着。疼得厉害了,便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倒腾。勉强睡下,却又一次次地疼醒过来,如此折腾到了早晨,雪诗支撑起虚弱的身子,胃里愈发痛,她忍着痛吃下几片胃药出门。刚走出家门,寒风就迎面袭来,使原来就很痛的胃部,变得更痛了。她忍着痛在快餐店买了早饭吃,慢慢向学校移动。
坐在教室里,温暖的房间加上药物的作用让她的胃舒服了一点,但没过多久,胃疼就又剧烈起来,雪诗忍住钻心的疼痛,咬住牙关伏在课桌上,一手抵住胃脘,一手撑着桌子,勉强地听老师讲课。听着听着,她的眼前渐渐地模糊了,就像一片灰蒙蒙的远景水墨画,老师的说话声和同学们的讨论声也仿佛越来越遥远。
胃部一阵痉挛,疼痛又加重了,雪诗紧皱眉头,痛得直冒冷汗,她更深地弯下身子,用双手使劲按住了胃部,希望能减轻点痛苦,可胃却越来越难受了。
下课铃响了,雪诗仍蜷缩在座位上,疼痛让她寸步难行。胃就像针扎一般,疼得雪诗紧闭眼睛,牙齿咬着下嘴唇,双手捂着腹部,弓着背。
此时,走到她座位前的人,是陈潇君,班级的第二名——第一名永远是被雪诗占据的。初四下学期开学,他才转学过来,这所全市最好的初中,班级里的学习气氛很浓厚,但多数人都是偏重理科,不免有失于文艺,唯林雪诗的雅致与诗意让他心折。他更听说她的文章每每成为范文,平时还有诗歌散文在报刊发表。只是他们也不过平淡如水的关系——雪诗总是给人以清冷的感觉,眉眼间更是化不开的浓浓哀愁,仿佛不知不觉间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出席的时间也并不多,时常是请假的。陈潇君心痛地望着身边这个纤细的女孩:清纯的面容,纤弱的身体,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双手抱在胃前,蜷缩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落,落在地上,更落在他的心里。
“你怎么了?”陈潇君关切地碰了碰雪诗的手臂。她想直起身来,可身体移动那一瞬间胃就像被割了一刀,疼得她捧着胃弯下腰去。“胃……疼……”她断续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只觉得无比疼惜,痛切地说:“哎呀,这怎么行呢?怎么不去看医生呢?”
“过一会……就好了……”雪诗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只是强自支撑。可是陈潇君又如何不知,她所说的一会有多么漫长。他接来热水放在她桌上,她几乎用尽全力直起身向他道谢,就又倒在了桌子上。
刚才的动作又牵动了一阵新的疼痛,胃越来越痛,仿佛无数尖刀割裂了薄弱的胃壁,雪诗承受着剧痛,脸色苍白,全身冒汗,在座位上挣扎着,快要哭出声来。
一节课,又是一节课。胃疼一直加剧,雪诗疼得全身发抖,胃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揉捏、撕裂着,一阵阵疼痛。离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只差一分钟时,胃已经疼得揪成了一团,雪诗双手顶着胃部,头慢慢地垂到了腿上,等待下课。一分钟似一小时般漫长,好象时间也在胃疼中停滞。
终于,铃声响了。雪诗想去医务室,刚一起身却是一阵剧烈的胃疼,痛得她蹲下去用手紧紧抵住胃,呼吸都失去了规律。痉挛般的疼痛像要把胃撕裂开来,她不敢直起身来,稍一直腰就痛得要死。
“你没事吧?我帮你买午饭。”陈潇君担心地看着她。雪诗胃疼得吃不下什么,轻轻地摇头,但潇君还是帮她买来了食堂的快餐。雪诗谢过他,蹲在地上勉强吃了几口,胃里已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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