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庇护所”,当然,是全副武装的状态——敌人指不定在哪个角落用瞄准镜瞄着我,我得时刻小心周围。
当然,为了避免最危险的时期,我选择的是像现在这样,晚上出发。虽说不能绝对安全,但总比白天暴露在日光下要好。
刚走到“庇护所”一楼的残缺的大门口,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很清楚在这“庇护所”里面只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人,但多年征战下来的本能反应使我握紧了枪。
脚步声,不是很错杂,但也不只是一个人。我马上回头确认,不过来者却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少校,您是要出去吧?”
而这声音的来源,正是我的临时警备员,卡斯邦登。
他身后还有一个和他体型相似的男子,因为光线问题,我一开始没有立刻辨认出来,直到他开口问候,我才知道他是乌依奇里提亚夫,也就是之前在传我摇时,被我逮了个正着的那个下士。
“嗯,你们俩跟过来干什么?”
虽然隐隐约约有这个感觉,但是我还是想亲口问一下。
卡斯邦登率先开口说到:
“我们就是跟上来看看。”
然后乌依奇里提亚夫附和到:
“嗯嗯,来看看……”
这是不好意思开口还是什么……只是过来看看的话,也不必要跟我一样全副武装吧?看来之前这个感觉是非常正确的,算了,还是让我自己引出来吧。
“咳咳,你们是想跟我一起去吧?”
卡斯邦登还要装一下,故意偏一偏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去哪里?”
“明知故问的事情少做点儿,这就是你为什么当了这么多时间的兵,却还只是个下士的原因。”
卡斯邦登吐了吐舌头,呈现出一股大儿童的脾气,然后说到:
“嘿嘿,少校,你就别揭我短了。因为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警备员嘛,虽然我没有劳格伦斯君那样勇敢强悍,但至少我想尽一次职。”
“油腔滑调的少来,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
然后我便转向乌依奇里提亚夫,问到:
“你不是警备员,那你来干嘛呢?”
乌依奇里提亚夫这个人,只要不喝酒,就会变得很老实的,之前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应该也是酒精的作用。相对于卡斯邦登这种脸皮厚到有些恬不知耻的滑头,他则是一个“官怂”,任凭他酒后有多嚣张,在长官面前简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两个人的性格,无论是哪一种,都会为帝国所需,而且帝国在任用人才方面非常有尺度,也好,既然一起跟来了,那到时我也顺便引荐一下他俩。
“我……我和卡斯邦登君一样,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外面也不能说没有危险,遇上敌人的时候至少可以有个照应头。”
也是,再稍微仔细考虑一下,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因为存在危险,所以我也存在牺牲的可能性,我一个人行动,就算我死了,短时间内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他们也不会引起重视,至少也要等到五六天之后,他们才会发起对我的搜寻。
这样还好,主要是萨雅的事儿。我牺牲了,这也是一种摆脱战争的方式,但这样的话萨雅就还是处于泥淖之中。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我们有了三个人,即使我真的不幸死了,至少还有他们两个替我传达到消息,之后再来接出萨雅,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死会不会给萨雅带来悲伤,但至少不必再在战火中煎熬。
我朝着他们两个点点头,说到:
“真是非常感谢你们,我为有你们这样的部下而感到骄傲。”
卡斯邦登还是不改原本的嬉皮笑脸。
“好啦,少校,男人嘛!”
“诶?”
“什么诶啊?你是为了那个妹子才去的吧?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踏在荆棘路上,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这家伙在说什么?……无语。
不过嘛,有一部分倒还真是说对了,在众多目的之中,确实有一些是为了萨雅。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乌依奇里提亚夫一本正经地点头,借着一些依稀的光,我大致可以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坚毅。
“那好吧……虽然我……不,别在意,那我们走吧。”
“嗯!”
“一会儿动作尽可能小点,注意观察四周,如果一有什么动静,立马报告,切记,提高警惕,他们的阴险狡诈你们应该也见识过。”
“收到,长官!”
就这样,我们三个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街巷间,有些楼房里面微微透露着些亮光,那是有人在的标志,有些是我们自己人,但一些平时没有注意的,就可能是敌人。
我们不会主动招惹他们,因为我们的目的不在与他们战斗。就算他们先手向我们发起挑衅,我们也要以撤离为优先。
摸着黑走,完完全全遁入黑暗,我们彼此间也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所以相互间隔得很近。
对于我们来说,就算敌人没有出现,难度也相当大。我们要注意脚下的瓦砾,要注意楼层里的狙击手,还要掌握好方向——这儿几乎就是废墟,而且这儿周围的环境,如果没有做好路标,就算在白天也有可能迷路。
走了不久,卡斯邦登小声对我说:
“少校,我感觉有人正在盯着我们。”
我一惊,因为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照道理我也可以嗅到危险的气息,但现在,一点儿也没有。
我想会不会是他在开玩笑,但这个时候开玩笑的话也太过了一点。
“真的吗?可以告诉我大概在哪个方向吗?”
“不知道,但最好还是多注意那些亮着的地方吧。”
乌依奇里提亚夫说到:
“需要走快一点吗?”
我立马否决,我解释到:
“不,决定不行。如果真有人在盯着我们,我们一下子加快脚步,不就说明了我们也发现他们了吗?如果他们真盯着我们,要开枪早开了,所以,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不像引起太大动作吧。所以就这样保持原速度,慢慢远离这里吧。”
“是……”
唉,在我脑中,这段路并不长,一直走的话,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但现在每一分钟的时间都是如此漫长。
这就是一条铺满荆棘的曲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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