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惊呆了,脸上一闪而逝某种被人戳穿心事的心虚:“你胡说什么?!”
她摔了筷子,气得胸口直起伏,陆母虽说也是心虚,但毕竟是老狐狸,在一旁连连打圆场:“你这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话,你姨妈这是舍不得你,怕你住在外面花销大,这才会好心请你去家住。”
姬炎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是么?”
陆母被他笑得心头发慌,竟是一时都接不住话。
在场的人大多不说话,只有徐文杰狐疑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总觉得她眼神闪烁目光游移。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当然也了解自己的老婆,她素来无利不起早,想到先前陆萍在家嘟嘟囔囔的说过他们厂子里的书记正在给自己的傻儿子找老婆,电光火石之间徐文杰瞬间就想明白了。
他的脸色霎时间就沉了下来,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姬炎也是不慌不忙地放下了筷子,用自己随身带着的手绢擦了擦嘴。
他的动作姿态都十分文雅淡然,陆家人的态度显然完全影响不到他分毫。
“既然大家相看两厌,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我就还是先告辞了。”他有礼有节,完全不在意自己所谓的姥姥姥爷,甚至所谓的亲人之类的。
以他们做的事情,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陆母惊呆了:“林清,你要知道我们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姬炎不为所动,眼神淡漠:“有血缘关系不代表就真的能成为亲人,亲人这种东西首先是要讲真心的,你们为什么要喊我来吃饭,你们心里自己明白……”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几疑姬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不过是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小姑娘罢了,陆家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却也有了几分忌惮,尤其是姬炎的眼神,那哪象是个天真不解世事的小姑娘,那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清亮,让心里有鬼的人看着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时间,房内噤若寒蝉。
姬炎站起身来:“感谢招待,我就先告辞了。”
在陆母等人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等。” 徐文杰忽然三步并作两步的追出去,他语气有些犹豫地道,“林清,我能问问你妈妈陆雪她现在怎么样吗?”
紧跟着在他后面的陆萍霎时间眼底几乎可以喷出火来,这徐文杰,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陆雪早就过世的事情是陆家的私事,陆萍也不可能特地和徐文杰去说,关键陆家这些年也没为她祭扫过,也因此他压根不知道事情真相。
姬炎何许人也,从他的表情语气里,瞬间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正跟着过来的陆萍,决定好好地给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加把火”。
“姨父难道不知道吗?我妈当年下乡可就是我这位好大姨推荐的,她还特意和知青办的人打招呼让她去最贫苦偏远的乡村,为家里谋福利。下乡后我妈是一封家里的书信和物资都没有收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扣下了。那些年她在那里受尽了欺负,被逼嫁人,完全联系不上家里头,最后生下我时就难产死了。”
“你住口!”
“更可笑的是,这么多年从来不联系的所谓亲人突然又找上我了,你说是为了什么?“
姬炎对陆雪这个素未蒙面的母亲谈不上什么母子之情,但该说的为什么不说,他又不是圣母。
有些人冷心冷肺,他干嘛要替她掩盖。
徐文杰能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自然不是个蠢的,姬炎短短几句话就道尽了陆雪这一生的无奈和苦楚。
他当年认识陆雪时其实也感觉出来了,她在家似乎是个小透明,每天来学校最晚,走的最早,身上的衣服永远不如陆萍的,听邻居说从小到大家里的活也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同样都是陆家的女儿,有人是个宝,有人是棵草,但谁能说陆家父母偏心的背后没有陆萍自己挖空心思地抹黑和小动作呢?
跟出来的陆母也听到了这些话,她同样惊呆了,想到那些年陆萍总是自告奋勇地去帮她寄信寄粮票,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但事已至此,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
她嘴唇蠕动,对着徐文杰艰涩地开口道:“文杰,这都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的话,你可别听信她的话。”
她现在对姬炎的怜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厌恶。
好端端的一回来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早知道都不用对她这么和气。
姬炎依旧语气平淡:“那就去查查邮局的寄件记录吧,只要寄过东西的都能查到。”
这句话又是绝杀,让陆母和陆萍一下子变得语塞不知如何狡辩,徐文杰的脸色也是更冷了。
“你给我住口!” 忍无可忍的陆萍终于高高举起了手,对着姬炎一巴掌挥了过去。
快穿之女神太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