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坐在帘后暗间内的林隐面色淡然地看着郭文,嘴角微微地勾起。
这少年容貌清秀,面色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惨白,身躯更是瘦弱,但却无可否认他有着一副不错的皮相,五官出众气质端雅,假以时日应该会长得极为俊秀,他此刻看着林秀才夫妇的眼神充满着感激和孺慕之情
然而,神女却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
人心难测,有时候恩情养出来的未必是福报,也可能是个白眼狼,谁让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林老爷,林夫人,今日既然林家的族老也在场,我这个不懂事的妇道人家本来也不该多言,可是文儿他受了林家这么大的恩惠,我们母子实在是受之有愧。”
“文儿如今才疏学浅,却能得林老爷看重,这是他的福气,可是眼下我们家一无所有,做林老爷的义子实在是他高攀了,我想着还是先让文儿去试试明年的童生和府试,若是侥幸过了,我们文儿再来认林家两位为义父义母,届时绝无二话。否则若是这孩子不争气,我们也再不提此事,免得倒是让林老爷的一片好心惹人笑话,先前林老爷给的银钱只当是我们借的,我便是当牛做马都得还清。”
万万没有想到郭夫人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林秀才和林夫人不由地面面相觑,随即便是深深的佩服,有郭夫人这样有骨气的母亲,何愁将来郭文不成才。
“郭夫人,您言重了,我和我们家老爷并不需如此。”林夫人和声细语地道,“郭文是个好孩子,我们今日就认下他为义子也无妨。”
但郭夫人却坚决不同意,其实这也是母子两个前夜里早就商量好的,做林家的义子哪里有做林家的女婿来的好,义子可以收无数个,可女婿那可就完全为半子了。林家就林隐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将来入赘,那整个林家就都是他的了,若是做了女婿,林老爷怎会不倾尽全力栽培他郭文?
当然,这话要怎么说也得看时机看火候,眼下郭文一身潦倒,若是此刻提出只会徒惹笑话,让人觉得他们是痴心妄想。因此郭文母子便商量着先考上秀才再说,有了秀才功名再和林小姐订亲,日后考举人乃至考进士,这位林秀才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会为他铺路的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认下义子这个名头。
做人哪能只看当下,自然要看得长远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方能高枕无忧。
林隐嘴角微微扬起,她不是善良淳朴的林家夫妇,早将这对母子的盘算看得清清楚楚。
……
精致的镂空香炉内青烟袅袅,散发出沉郁的香气。
殿内一片漆黑,而长公主就在这片漆黑中一人端坐着,表情高深莫测。
“公主殿下为何不点灯?”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随之而来是一个一身白衣胜雪的美男子,他儒雅而又飘逸,可谓玉树临风丰神如玉。哪怕成亲十年了,这个男人依旧美若冠玉,一举一动皆如一幅画一般,让长公主迷恋不已。
她徐徐起身迎了上去,美艳绝伦的脸上满是娇羞:“驸马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们通报一声。”
殿内烛火被一盏盏点亮,驸马洛青温文地道:“钰儿他们都在找你了,该是用膳的时候了,公主却一个人在这里独自躲清闲?”他的声音清润尔雅,听进耳朵里便犹如浅浅山涧流淌的,让人心旷神怡。
这个男人着实是完美得让人无一处不爱,若不是她有手段,又怎会如今变成她一人的?长公主心中得意地想着,近乎着迷地看着他,却又听见洛青温柔地道:“再说你以前不是最怕黑的么?从小遇到打雷天便惊得瑟瑟发抖,几次都哭喊着要我陪着,怎么如今反倒是变了。”
这话一出,长公主脸色骤然一变,厉声道:“你胡说!那不是我!” 这尖锐的历喝之下竟是连语调都有些变了,显得既慌张又愤怒。
驸马的神情霎时间便有些许恍惚,随即脸上满是歉疚:“让公主见笑了,许是我记错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暗恼自己时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引得妻子不悦。
长公主心中暗恨,尖锐的指甲几乎将她的手心都掐出了一丝血痕,她知道这又是驸马被湮没尘封的记忆在作祟,明明已经用了空间里的灵药了,可这些年驸马却偏偏还是总是时不时地记起他和周碧宛那个女人相处时的情景,仿佛时时地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是她从别人手里用了手段抢来的。
可那又如何,长公主在心底里冷笑一声,眼下这个男人对着她柔情似水情根深种,他们甚至都有了一儿一女,而周碧宛呢,被她毁了脸蛋,美貌功德气运一个不留统统都被她夺走,人也早和她的薄命女儿一起都死得透透得了。
就算驸马曾对那个贱人情深不悔又如何,眼下他连她的名字都不会记得,毕竟她才是这个世间的天选之女,所有最好的一切本该就是属于她的,无论是美貌气运,还是……眼前这个世间最俊美的男人。
她着迷般的轻抚着洛青的脸颊,后者几不可见的微微皱眉,仿佛觉得略有些不适,却又立即神情一滞,复又变成了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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