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好似看透了我,我确实想央求竹云带我去一次下人院,我想给丁三旺最后再做一次卤肉,他说我做的卤肉,最适合下酒。可惜以后他再也吃不到了。
这种明知道他要赴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太压抑了,眼泪就默默的打湿了枕头。我期盼着能有奇迹,毕竟我都能来到这里,还有什么奇事,是不能发生的?
何立白日里忙于给金使设宴,十分辛劳,夜里回来欲要安睡,以待明日的秋凌渡,却感觉到我翻来覆去,听到我压抑不稳的气息。
“怎的哭了?做噩梦了?”
我想着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不由得对他抗拒,我推开他的手,转身背对他。
“呵,梦到我杀了你的小情郎了不成?”
何立嗤笑道,继续睡也不再理我。
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先是丁三旺,后是亲兵营统领,再是那两位无辜的舞姬,还有刘喜一家、张大和瑶琴…
是不是我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结局,我什么都知道,空有雄心壮志,却只能看着事情按照既定的情节发展。
还有何立,怎么办?
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第二天,金使的死讯传了出来,丁三旺死了,死之前还吃了顿宰相的吃食,也算了却他的一个心愿,没当个饿死鬼。
再见到何立时,他周身寒凛,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精明与谋算,还有些疲累,一整天都在查案,自然是轻松不得。
“诶~辰儿如今对我是愈加冷淡了,就连我深夜身着血衣归来,也不闻不问了,之前为我疗伤可是心疼的紧啊~”
何立软坐在软榻上,自怨自艾。我当然知道他身着血衣,那是舞姬的血。他今日为了逼舞姬们回想起昨夜金使酒醉后的细节,不禁以儆效尤,杀一儆百。
我脑子里都是何立和武大人一唱一和,说着什么变戏法的鬼话,谈笑间,对着舞姬后心就是一刀,我甚至记得,他轻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不以为意,反而对自己变的戏法甚感满意,因为他逼得瑶琴说出来更夫打更有鬼。
“大人神色不似有恙。”
“都没正眼瞧我,就知无恙?”
何立见我淡淡的,丝毫没有忧心之意,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我低头瞟了一眼他的绿衫,确实没有损坏,不过去血溅上去,晕染开了。
我欲伸手脱了他的血衣,那血腥的气味熏的我头疼,何立却握住我停在他衣襟处的手,我却看到他右手手背和指节处有几处擦伤,如今都已经结了痂。
原以为自己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便笃定何立不会受伤,难道是今日横生枝节,还出了别的事?
我一把扒拉开他的手,快速扯开他的外衫和中衣,直到露出温润瘦削的上身,我才知道又让老狐狸给诓了,他根本没有受伤
“辰儿心中还是有我的。”何立很满意我的刚才的行为,我愈紧张,他愈笑的狡猾。
“你手怎么了?”
“诶~昨日气急了,却也怕伤着你。”
何立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瞧着我。
我突然想起来,昨日他恼羞成怒,掐住我的脖子,扯着我的肩膀,将我抵在墙上,我没有如预想到的那般疼,原来我我与墙之间还垫着他的手。
何大人也会使苦肉计了?不过一点擦痕而已,就能将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当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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