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走后,我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归置了床铺,叠好了锦被,摆齐了枕头,又取了熏好的衣物,坐在床边慢慢叠好。
这次,我把自己初见何立的那身衣裙,连同他的衣物一起熏好,我贪恋的闻着衣物上青竹沉香气息。
沐浴后,我略施薄粉,穿着那身青竹绣花对襟褙子、浅碧色百迭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发间只别了一支燕尾簪。
“姑娘,今儿个气色不错。”
竹云见我坐在妆镜前,不禁由心的替我高兴。
“姑娘,可是与大人…和好了?”
“算是吧。”我莞尔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竹云是真的高兴。
“一会,你陪我去见秦相。”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大人不准出去,奴婢先去求大人吧!不然只怕相爷未必会见咱们。”
竹云有些为难,她说的也是实情,就凭我俩,哪能轻而易举见到秦桧。
“何大人今日查案,忙着呢,我也等不得,感觉甚是不好,怕是要发病,也不必非要见秦相,见了绿珠姑娘即可!”
竹云见我说的有几分道理,况且,我去秦相的院子,那里戒备森严,见了绿珠姑娘回了就好,也不见得会生什么事端。
这几日,我的确有些萎靡,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整只手都冷冰冰的,若仔细看,指甲都显泛着乌青之色。
竹云陪我去了,我跨出何立院门的一瞬,回头望去,屋子里有缠绵,有折磨,有着我与何立的一切。
院子里的海棠花几乎都败了,我酿的酒应该能喝了,只怕是没有机会与何立对饮了。
我走的不快,竹云以为我身子不适,其实我脑子里不断地理着思绪,一会就是一场大戏,我竟没有想象的紧张,反而一身轻松。
到了秦桧院子门口,我转身轻抱了下竹云,许是竹云没见过这样的礼,一时有些无措。
“好竹云,我的月钱,还有妆匣里能变卖换钱的首饰,都已悄悄放到你的枕下,回去收好了,你回院子吧,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许出院子一步。走吧,别回头。”
我轻推了竹云一把,就抬腿迈进秦桧的院子,竹云欲上前,可她到底不同于我的身份,相府里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她是进不来的。
我只求尽快见到秦桧,亮出我保命的底牌,但愿能拦住何立得到那封密信,但愿刘喜还没招,只要我抢在何立之前,找到那封密信,也许他们就都不用死了,届时,折损我一人,让张大他们把信送出去,秦桧通金,世人皆知。
我心中思量,迈步向前。
守在秦桧楼下的是,禁军磐龙营副将,郑万。
“将军,我要见宰相大人。”
“何大人的小小婢女,也配见大人?”
“深宅后院的事,将军有所不知,待秉明绿珠姑娘就知我配与不配了。”
郑万是将,素来瞧不上何立这种倾危之士,又碍于何立是秦桧的心腹,奈何不得。
郑万左右之人欲将我撵出去,眼中也闪了一丝狠意。
“你若再不识相,别怪我不给何立面子,将你就地斩杀!”
“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玉楼珠阁不独栖,金窗绣户长相见。”
我看也不看郑万,只盯着二楼,高声咏诵。郑万见我如此冥顽不灵,欲拔刀相向,一时间刀光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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