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弗若小脸烧得通红,陌生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身边。
她不安地动了动裙子底下的脚,洁白圆润的脚趾蜷缩着,脚趾片甲是粉色的,圆圆的形状,仿佛他曾收到过的来自遥远的大海的,带着海气的贝壳。
司栩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以后,慌慌张张地把脸往旁边再偏了偏。
可是即使如此,她的余光也仍旧能够看到一些微微的白色。
宫弗若见他扭转过头去,满心以为他再也看不着了,哪里想到面前这公子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瞥向她去呢。
浅浅松了一口气后,宫弗若见他仍旧呆呆地站在自己身边,没有丝毫动作,怒上心头,脸颊飞上两团红云。
宫弗若:你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还不出去吗?
司栩黎这才意识到不妥,习惯使然,他下意识地转头寻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那张带着怒气的脸蛋便这么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生气的模样,司栩黎第一次见到他时,是见不得光躲在一边的偷窥者,只能无力地看着她与旁人言笑晏晏,如今能直面她了,却见到这么一张漂亮得惊人的怒容。
即使她这样也好看得画卷里的仙女儿,司栩黎也不由感到愧疚与自责,他收敛起一切对于她而言格外孟浪的心思,急急忙忙退了出去,由于过分紧张,他甚至像一只螃蟹一般,横着倒退着走。
风度翩翩的公子这般作态,属实是滑稽的,宫弗若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忍不住抿唇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酒窝就映在了脸面上。兰铃大致真的看好这对男女,她看宫弗若对着屏风的方向笑了,自己也不由偷偷捂嘴笑,叫宫弗若轻飘飘地瞪了一眼才老实下来。
这一笑瞬间冲散了宫弗若心间挤压的怒气,她最是通情达理,虽对方行为欠妥,可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后,便也不去计较那般多了,等到重新收拾好,她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司栩黎:宫姑娘,刚刚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抱歉。我只是记挂着你的安全,担心你受了伤。
司栩黎一看到宫弗若,面容上的懊恼是掩藏不住了,他可不是皇甫亭逐那般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若说是什么使得他这般懊悔,恐怕还得是宫弗若为此露出了怒容,叫他觉得就算看到了那只白净净、嫩生生的小脚丫也怪没有意思的。
宫弗若:无碍,只是一场意外罢了,我不会怪罪公子,公子也万万不可再挂在心间了。
这就是叫他别再提起这件事情了,司栩黎知晓这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司栩黎:自然,多谢宫姑娘。
只是低下头的瞬间,那双格外勾人的狭长眸子里面,暗色静静流淌,细细看来,里面似乎藏起了一只野兽吧,就等着什么时候,自隐蔽之地扑出来,把久久不愿接纳自己的伴侣拖入黑暗的洞穴去。
此行不顺,司栩黎没有呆太久,就被宫弗若委婉地请出去了,什么相谈甚欢,什么心灵相通,都是他的一腔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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