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皇帝圣驾畅春园,病重,太医救治无效,圣榻之前,哭声弥漫一片。上天似乎在预示着一代帝王即将陨落,整个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袭来,遮盖了畅春园内原本不甚明朗的天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深肖朕躬,必能克……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年已迟暮,皱纹深深的康熙艰难地宣读了遗诏的最后一句,过后喘息着,拍了拍床榻,让雍亲王上前来,拍了拍他的手道:“你,你,很……很好……”
皇子、嫔妃全都趴伏在榻边,或泪流满面,或悲伤不已。而德妃乌雅氏领着众妃跪在后头,泪眼婆娑,差些支撑不住身体,晕厥过去。那拉氏愣愣的跪在地上,她对周围的哭声充耳不闻,只抬头望向榻上的皇帝,心中一阵的茫然……
她明明为皇上生下皇长子,被封为惠嫔,正在延禧宫中坐月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对于周边的人她竟然都能准确的说出名字,都认得,脑中莫名的多了份记忆,她知道她是康熙的惠妃,四妃之首,她的保清,被赐名胤禔。
想到她的胤禔,她的视线下意识的寻找着自己孩子的身影,没有,没有她的大阿哥胤禔,没有皇太子胤礽,还有德妃的小儿子胤祯,对此时的皇太子早已被废成了终生不得出的理亲王。
十四阿哥胤祯被封为大将军王,远在西北打仗未归,还有自己的胤禔,那拉氏心中突然引起阵阵绞痛,膝盖处仿佛又传来了那刺骨的冰寒,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穿着素青色旗袍,脱簪待罪的女子跪在乾清宫前。她的神情哀切,眼睛红肿,身子摇摇欲坠。
那拉氏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为了她的胤禔,她丢掉了尊严,顶着风雪跪倒在乾清宫门前,祈求康熙的怜惜。最后她虽然是保全了自己儿子的性命,但她胤禔呀,还是落得个终生圈禁的下场。她永远记得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她的胤禔被下令因魇咒太子胤礽,谋夺储位,被削爵囚禁。
她的心是真的狠呀,她在这一刻再次体会到帝王的无情。康熙是个合格的帝王,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阿玛。她的胤禔呀,其实最开始他只是单纯想得到父亲关爱的,而康熙把他的帝王心术用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把她的胤禔当做了太子成长的磨刀石。胤禔落到如今的地步何尝不是他这个阿玛的原因。
皇阿玛,一个“皇”隔绝了父子亲情,兄弟间的手足之情,注定了他们先是君臣,后是父子兄弟的关系。而她一那拉氏却是傻傻的相信皇上是她一辈子的依托所在,而此时弥留的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只顾着喘着粗气贴在即将继位的新帝耳边吩咐着什么,那里还想得起他那正值壮年,就被他下令圈禁的可怜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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