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瀚被阿离这句话堵得不上不下的,阿离却觉得原主残存的怨气意识一阵神清气爽。
自己倾心教导当成亲子的孩子,把他辛辛苦苦扶持上皇位,结果他转身卸磨杀驴,就算最后成为了一代英明君主,可他对得起天下却对不起他聂宇。
原主心里的愤慨悲屈,丝毫不会因为他如今的悔恨甚至恭敬的态度而减少。
如今看着他求而不得,活该!
“我这次来找陛下也是要说一件事,如今云安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已经决定将云安许配给宣平侯,特来告知陛下一声。” 反正都是林睿的分身,便宜自己人总比便宜外人好吧。
这一刀插得太狠了,着实让聂瀚毫无心理准备。
他恍如晴天霹雳,腾的一下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连他身边的内侍都跟着吓了一跳。
片刻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皇叔怎么如此突然,这个决定是不是也下得太仓促了些?” 他怒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怎么会仓促呢,我与宣平侯早已有了默契。” 阿离意味深长地道,”宣平侯年轻有为,本就是京城中乘龙快婿的人选,我可是疼爱云安,特地为她精挑细选的夫婿。“
这态度显然已经下了决心,压根只是走个过场通知他一声罢了。
皇帝当然可以旗帜鲜明地表示自己不同意,可理由呢?
聂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至极,若他真是前世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冲动帝王,或许就会一时忍不住说出心里话,不择手段把玉芙弄到身边,就像他的母亲李宛言对顾南熹做的事情那般。
但此时的聂瀚知道,木已成舟,他若是真心喜爱玉芙要为她着想,就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
免得像前世那般,再度将她逼迫到出家。
好好的郡主,最后却是青灯古佛一生,他已经害了她一辈子了也悔恨了一辈子,难道这辈子还不能放她自由么?
真正的爱有时候或许就是放手,谁让他清醒得太晚了。
但凡早上几个月,在玉芙被封为郡主之前,甚至更早,在武安侯死之前也好……
迎着阿离似笑非笑的眼神,聂瀚知道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他若是一意孤行只会害了玉芙,逼得堂堂郡主只能和前世一样放弃一切的出家,尤其还在楚韵荷刚刚渲染了她和宣平侯不清不白的关口。
聂瀚心里清楚,他不单单不该说出自己的“不情之请”,甚至还要以皇帝的身份下旨为他们赐婚,从而让这场婚事去除原本不利的流言,变成一场真正的喜事。
“朕明白了……”
待阿离走后,聂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失神,一直到内侍提醒他时辰不早了,这才缓缓在唇角蔓上了一丝苦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除了放手又能如何?
堂堂帝皇却是注定爱而不得,这或许就是他当初自负自傲辜负了自己叔父的报应。
聂瀚的指婚猝不及防,几乎惊呆了整个京城。
这次的指婚可不同于李家那次,皇帝还拿出了不少御赐之物,显示了他对郡主这桩婚事的看重。
但看摄政王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他乐见其成。
白清扬比阿离还要找不到方向,他不同于阿离,只知道自己前世和玉芙的师徒情分,自己碍于礼教固执地不肯更进一步,但他不后悔。
只是他的记忆在玉芙离开后戛然而止,白清扬自己也没多在意。
他虽然欣喜若狂,却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
“玉芙自己可愿意嫁给我?”
“若是玉芙自己不愿,你即便身为他的养父也不该强迫她。“
还真是个老实耿直的家伙,和上辈子那个不知变通的墨卿真君一模一样。
林睿知不知道这家伙是这么个蠢德性?
但也因为这位主光风霁月性情正直阿离才会放心和他合作,而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林睿的一丝神魂分身。
“放心。玉芙自然是同意的。” 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同为至高神的分身,但这位上辈子的墨卿真君却在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做人,这让阿离感觉有些飘。
呵呵,自己可算是他的岳父呢。
何况一旦进入往生镜的世界去重新教育李宛言做人,玉芙同样会和他做一对神仙眷侣,哪怕是假的阿离也心满意足了。
不过玉芙应该会对他用上秘药吧,自己就没这个命了,但是想想他认识的玉芙才是最真实的,阿离又觉得充满了优越感。
但他没有想到,白清扬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需要做些安排,待我分家出来再迎娶玉芙,希望摄政王能告诉她一声。”
他可不舍得让自己的小徒弟整日里侍奉婆婆应付一堆长辈从而看人脸色。
这原本也是阿离想说的,即使他不愿意他也有办法让白家的人乖乖的不去影响玉芙日后的生活,反正玉芙因为亲哥哥武安侯过世还需要守孝一年,这其中他早就布置好后手了。
但既然白清扬或者说墨卿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就更好不过了。
而就在这桩婚事被京城中的人津津乐道时,一个惊天大瓜震惊了所有人。
谁能想到武安侯玉承荣竟是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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