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劝谏,单论年羹尧的性子只怕根本难以救赎,他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性子上去了,怕是连软硬都通通不计了,单以实力为王,难不成自己还能劝阻的过她不成?
轻轻闷哼一声,年羹尧表情愈发气愤起来,今日进宫不仅未见到妹妹一眼,还被陛下处处制衡,到处摆上一道,原是想同陛下计较,却根本不知该从何处计较起来。
所幸只是倒头一睡,吩咐下人无论发生何事不许打扰,偏偏前方又有同僚前来拜访,年羹尧无可奈何,还是站起,想着就此去见上一面便回去。
都说他年羹尧气性大,性子极其跋扈,可若是有人拜访,他何时拒绝过?
年羹尧一起身,一撑衣袖,随性洋洋洒洒,当真是一点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明明是大将军喜好应酬,还要将问题通通推给别人。”
一回头,年羹尧瞪直双眼,正正好同说话的仆人撞在一块。
“大将军。”仆人讪讪一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甚至一双眼睛通通都凑到年羹尧身上,只是不敢多言一句,只等年羹尧走了,这才敢凑上一步,连带着表情也生动了不少。
“方才说将军什么呢!”不等仆人回过头,仆婢也悄悄凑到跟前来。
阿娇快马加鞭,写好一封信,只让大兄到年府时时提点年羹尧几句,记得从前年希尧的话年羹尧可是一句不落,时间过了这许多,只不知年羹尧是否还肯听年希尧几句。
只听喜儿谈及,这些年年希尧愈发不愿管年羹尧,只老老实实做好本职,更多不过寄情书画,左右思及有陛下管辖,又有小妹时时注意,疏于管教,也因此年羹尧更多了不少时间,左右不被大哥拘束,便愈发放浪形骸起来,比之先前只多不少。
喜儿将信收起,又托了人将信送到宫外。
得信的宫人又哪是个容易支使的,一早将信送到乾清宫去。
成篇奏章不停,胤禛又哪是个能放下心来稳稳安享这龙椅之人?且不说这大段公文还等着他处理,就说现下麻烦不断,又哪里是他轻易能放下的?
倏然落笔,又见有宫人将年妃家书直接送到他寝宫中,胤禛缓缓落笔,眼神直视这信封,表情复杂至极。
蜡封的极紧,宫人见状,只是找一处将这蜡熏开,又重新递回给胤禛。
胤禛这才将信打开,信中首行便是加急,阿娇瞧着便已是迫不及待、要将一切通通述之年希尧。
先是规劝兄长代行长兄之职规劝年羹尧,又是细细历数年羹尧性子直接,恐惹了麻烦遭朝臣非议,又言手上权柄太重,期待年羹尧放权,几番下来,并无半点不臣之心,胤禛着实松下一口气,竟有一份怪责起自己太过多疑,又着人封好,送到年希尧府上。
一晃瞥见胤禛迟疑面孔,苏培盛只遣送信的宫人赶快去,又安抚起胤禛来。
年妃的确是尽心尽力,一腔心血若非放在陛下身上就是通通放在年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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