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站在他身后,冷冷望着胤禛。
此刻喜怒不定,当真看不出胤禛究竟是真心欢喜还是有意哄她。
总之,向来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倏然变出几分刻薄来。
阿娇停在原处,一时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自看到荷花池的那一刻起,千头万绪,属于年妃的记忆便通通自她脑海中升起,明明这些经历并非是她所拥有的,但是遭受这番经历的另一个女人,却让她不由得心痛起来。
第一次,听到胤禛哄骗她嫁给他只是为了获得年家的势力。
第二次,听到胤禛要求年家一定要听他指挥,不容置疑,更是为了他夺位占据先机。
第三次,见着无辜孩儿死在自己眼前,胤禛并无半点反应,甚至连她都怀疑这一切便是胤禛亲手操纵的。
否则,自己的孩儿死在自己眼前,他为什么丝毫不在意,甚至脸上还没有一点悔过的心思?难不成这世间种种当真入不了他的眼吗?那皇位呢?为何他对皇位甘之如饴。
几番情绪在阿娇心中做着强烈斗争,她心中已有了端倪。
正是因着年妃几番不在意,他才能就此一步步逼她退让。这一切本就是年妃自己的选择,干他胤禛何事?他又为何要将其放在心上?
步步迫近,阿娇胸膛剧烈起伏着,有关于另一个女人的记忆在此刻无情滋长起来,她仿佛借助这段记忆,看到记忆后头的那个人。
那是属于胤禛和年妃的记忆。
“只要是你所选择的,我定然全力支持。”没等胤禛反悔,年妃便抢先一步凑近。
少女时候,容貌风华,一双清透双眼灼灼逼人。
轻轻一笑,胤禛眸中生出几分欣慰,将人重重揽入怀中。
年羹尧性子急迫,极易被人拿捏住把柄,胤禛重重摁住额头,内忧外患,老八时时刻刻想着上来参他一本,可年羹尧依旧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
还是年妃登门,重重一跪,将家族生死一一道之。年羹尧原还是不屑,自他官位越高,便连父母兄长之言都只当作耳旁风,偏偏年妃直言,若是年羹尧不听规劝,她便撞死在这当场。
年羹尧转身一句,“如今陛下对四爷的警惕也松懈了些,咱们又为何做的如此窝囊?”
一字一句,均是直指自家小妹管嫌过宽的意思。
偏偏年家小妹一跪坐,倒一点不将自己亲王侧福晋的身份放在眼里,“兄长切莫嫌我管得过宽,我不过只是想保我们年家性命罢了。兄长自己不在意,肆意妄为,可家中人哪个不受兄长牵连。倘若兄长真想作威作福,好歹也得等情势稳定些再说,如今陛下尚在,四爷八爷明争暗斗,兄长就偏要给八爷机会,凭空打压咱们一头吗?”
此言字字句句全是不甘,眼中委屈不易言表,可自嫁给四阿哥后,从未见着自家小妹这么说话,年羹尧无语凝噎,停在当场,又见小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悄悄凑上前来,问上一句,“可是谁欺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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