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比皇后看着顺心多了。”
陈阿娇倒真像是只慵懒的狮子一般,方才还一副小白兔一般的模样,如今倒是大摇大摆的享用起平阳府的佳宴来。
动筷时眼里流泻出的笑意,倒真像是第一次同她同桌吃饭时的目光。
“阿娇。”刘彻示意阿娇有所动作,阿娇却状若无人的将目光全都放在菜上,只时不时对着平阳公主和卫青轻笑两下。
“公主,有人来找。”
平阳公主吩咐卫青好生照看皇帝皇后,自己稍后就回。始终凝视着公主背影的卫青倏然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一个人安静本分的吃菜,这整个宴上唯有他一人是多余的,不愿打扰皇帝皇后亲昵,卫青只将自己当作一盏锃光发亮的油灯。
刘彻咳嗽两声,面前二人倒是纷纷将菜夹到碗中,只当作没见到刘彻此番行为。
用筷子轻敲桌面,二人又如小鸡啄米一般,将头埋的低低的,始终不将刘彻看在眼里。
刘彻终于忍不下去了,一伸手,将陈阿娇一身子提溜起来,拎到自己面前,“你是故意装作看不到我吗?”
“不,我……”阿娇刚刚咽下一个味道鲜美的萝卜。
“容我带皇后出去一趟,公主回来后,只说皇帝皇后有要事先行离去,听到了吗?”
卫青有些无奈的开口,“陛下莫不还是等公主回来再说吧?”
公主已经交代过让他好好招待陛下了,陛下这先行离去,让他可怎么同公主交代?
“你就说陛下金口玉言,你也拿陛下没法子。”
不顾卫青,攥住阿娇的手,刘彻搂着人一下到了街上。
今日同阿娇两两相对,竟不经意有种冲动的想法。卫子夫进宫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所想的是和卫子夫做这件事,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和阿娇共同来——看星星。
儿时母亲就常带着他和皇姐来看,母后的目光从来都是恬静又温和,只奈何如今他已长大,他们母子三人能过如此宁静生活的时刻已经越来越少了。
“小时候,我也常和母后来看星星,那时候栗姬还总将我们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直到后来遇到姨母又遇到你,最后又遇到卫子夫……”
“刘彻,”阿娇停顿片刻复而开口,“你莫不是把我当作栗姬,把卫子夫当作太后了。”
此话虽有些突兀,但却是阿娇所想。
“你需得知,我不是栗姬。卫子夫也不是太后。其实论先帝对太后和栗姬以及我和卫子夫的性格,还真倒像你心中所想的一般。”
“我没有!”
猝不及防被卫子夫点中心事,刘彻也不觉有些羞赧,他的确不自觉的将两人代入前辈的感情中去。
阿娇翻了个身,倒是不将刘彻的反应放在心上。
“卫才人同母妃是同一类人,而我同父皇又殊途同归。帝后之间的和睦统一非得帝后上下一心,我乃是雄鹰,我的妻子自然得同我一般,否则最后的结局恐怕并不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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