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舀起小米粥,看着她们两个出双入对,同时起身,端盘,向前走。唇间挑起一抹笑,好,我的错,我退出。我不应该希图和希望有人为我停留,又哪好强求她顾虑我的感受。
他叫顾肖夏,是我的好朋友。不对,这个应该用过去式,或者是我认为的好朋友,当然是现在完成时了。截止到现在,已经完成了。小学时的三人友谊,投下一片阴影,死死笼罩着我的一片晴空。我不敢去尝试,害怕被冷落。三个人一起走,你弯腰系鞋带不会有人等,两者交谈甚欢你插不进去话,两人并肩通过小楼梯你跟在后……记忆力此时把它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愣神许久,餐桌旁的人已所剩无几。我摇摇头,不理会盘中剩下的包子,起身,离开。
操场急不可耐地在视网膜上成像,触发久远的回忆。我想把这些驱散开去,却无能为力。种种记忆好像察觉到我的不胜其烦,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展示自己的姿态。我只能顺其自然。
我是一个慢热的人,交友中多了谨慎。毛姆说谨慎是一种后天学来的品质,那是在无数次被人无情的回绝后才慢慢形成的,我深以为然。曾习以为常的坦率爽朗化为三缄其口言不由衷。我是在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何为真正的两面三刀。小学的三言两语和冷嘲热讽算什么,初中是和你十指相扣,谈笑晏晏,背过身去对别人申诉你的恶心和做作。说完后见面又笑的灿烂,仿佛这不是什么校园,只是一处舞台。大家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酝酿着恰当的台词,然后露出恰得好处的笑。我厌烦,又不得不习惯。
她是主动对我示好的第一人,先前数段友谊无疾而终的我本来未有期许,事后看来,不该有期许的。我们开始日日一起走,谈笑甚欢。她有着极好的面容,笔下极好看的字,钢琴十级,是学校中的人脉一姐,是几百个学生群的群主,学校的文艺骨干。我惊喜于友谊的日益深厚,渐渐放下了戒备,在她生日时写下文字,送去祝福。就像小说一样,故事从不会平淡而终,生活总是一波三折。江止若的参与使一切有了戏剧性。她是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生代表,我们宿舍的社长,学生会骨干,同样有着强大的人脉和极高的知名度,性格开朗外向。
两个人的路走成了三个人。我并非质疑三人友谊的合理,班中不乏此种例子,三个人志同道合,亲如姐妹。可小学的回忆让我对此有着发自内心的抵触和怀疑。她们都热络交际,有着共同的话题。我的参与并未有多少意义。我过了小学“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不乐意逢迎。从前认为友谊没有保质期,现在想想,这是意味着随时会变质。
“他和五班的馨阳在一起了,知道就行,别说是我说的。”午休的铃声响彻走廊,抑制不住人们八卦的热情。初夏的阳光如火,我心寒如冰,脑中闪过一个夺人眼球的标题:《惊!我暗恋六年的小学同学谈恋爱了》。上一次有这种想法还是在上一次,《惊!我闺蜜喜欢我暗恋六年的男生》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形容如今的心境了,万念俱灰都太轻。你暗恋了六年的人,谈恋爱了,你认识他七年,在别人口中,不,和他认识了几个月的人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好,原来这就是感情深厚不在于时日长久,这就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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