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为什么遇见的偏偏是你?
玉枕发出的红光将天上的十三颗星星连在了一起,这情形我遇到过两次,上一次我和小玩子没得选择,从21世纪的会展中心被带到了600年前的大明朝。而这次,我和小玩子盼了无数次的时空穿越之旅再一次向我们打开大门。
游梦仙枕发出的红光照在我们身上,一如当年的情形。跟做梦一样,我们幻想过多少年了。
“错过这次,你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这段历史没有你,朱棣的身边也没有你这么一个人,你知道吗?”
“楚楚!~~”
我知道,没有时间给我考虑了。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朱棣会找我的。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什么,轻轻掰开小玩子用力抓着我的手,不顾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往后退了两路,深深得望着她,“带他回去吧。”
顷刻间,我亲眼看着红光带着眼前的两个人一起消失了,直到玉枕旋转坠落在一旁宫殿的角落的草地里。它又变回那个普普通通的白玉枕,似乎与其他玉枕并无二致。我一步步走向它,蹲下拾起的一瞬间,我听到自己的眼泪哒哒哒流在上面的清脆声音。只觉周遭极静极静,耳畔只是回想着方才小玩子喊着我名字的声音,那许久未有人提及的名字。
不知怎得,突然想起第一次醒来遇见朱棣时候的情形,清清楚楚。我好像走了好久好久,什么时候走到奉天殿的我都不知道。
“爷,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我在一片混沌之中醒来,仿佛在无尽的虚空中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走到时空的尽头,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个娇小灵气的小姑娘,正焦急着望着我,我醒了她好像终于舒了一口气,刚才是她在讲话吗?只这一刻间,我对她充满了好感。可是,我明明白白知道,我不认识她。
另一个比她略大的男子也凑上来,只看了一眼,急忙跑到门外,还是那句话,不过语气明显比那俊俏姑娘沉稳一些,像是在汇报。
“爷,她醒了。”
我生病了吗?这是在医院?我想起大学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在野外受了伤,在医院醒来,同行的朋友也是这样凑在我床头,关切得看着我。这个医院的摆设好奇怪,这两个人的穿着也好奇怪,这是哪里?
头好痛,只要一细想就痛,看来我这次是病的不轻。
门外走进了一个人,我平躺着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只见一抹明黄色越过门沿走了进来,屋里一下变得更安静了,除了他的脚步声,他走的可真慢啊。
待他走近我的床头,双手束在背后,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并没有像刚才那女孩那般的关切,我终于看清他的脸。
是他。
“朱第”我也是这样叫出声的。
因为非常虚弱没有力气,我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微弱。可是那一男一女齐齐将目光投向我,好像我说错了什么。他们又低着头偷偷拿眼睛观察着朱第的反应,见他仍冷冷地看着我,没有其他反应,于是又将目光望向我,好像在等着我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我顾不得他们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想问问他,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酸痛,就跟当年刚进警署集训三天三夜那次一样。我见他们也没有要来扶我一把的意思,看来他们真的也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朱第啊。我拼尽全力坐了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去抓住他,可是他不说话,只是轻轻退后了一步。他一退,我便扑了个空,没抓住他,只是抓到了他垂着的明黄色衣角。没有支撑,因为惯性,砰的一声,我整个人滚到了地上。天哪,原来我都是这样折腾自己的。
还没反应过来,我感觉到一阵结实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我在他怀里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不像刚才那般冷淡了,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浮,我没看错,他是在嘲笑我摔在地上了?什么意思呀你,不是你追的我吗?我的头一阵剧痛,刚要想起什么,脑袋就跟要裂开一样。
好一会儿,只听他说,“还不放开本王?”
我楞了片刻,说不出话来,耳畔一直回响着他清冷俊逸的声音,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靠得太近,他吐字的气息轻轻柔柔地往我面颊扑来,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放到床上,被我死死抓着衣角动弹不得,“对不起”,我赶忙松开他,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我不是在会展中心执行任务吗?”
“你说话呀,朱第!”
我清晰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打量我,却始终没人回答我。这个地方让我觉得好陌生。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只问你,那日你对我说的话,向我求婚,还算不算数?”
我清楚地看到朱第看向我的眼神微变,难道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可是我没有忘。
“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一生一世保护你。”
后来,他曾枕在我的床头告诉我,从来没有人承诺过会保护他一生一世,包括他至高无上的父皇。于是,在今后的许多年间,无数次挣扎在这个陌生时空,是这句对他的誓言支撑着我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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