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不知何时无端闯入了两名刺客,眼见小平败下阵来,我推门而出,正好与他们比比拳脚。
近身搏斗是我的强项,可是连日来的打斗和追逐,确实耗尽了我的精力,我只怕要不敌他们了。直到我看到朱第出现,飞鞘而出,将我救下。
只是,他什么时候会的功夫?
他救了我,贴心地关切我的情况,仿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之际,我似乎看到了利箭闪着光,危险。
那箭明明就要刺进他的胸膛,可是,我要保护他,这是我的诺言。
我本能地向他扑了过去,试图挡住那飞驰的利箭,可是那箭义无反顾地朝我们射来。
“如眉。”
接着,我听到他高声惊呼我的名字,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一瞬间,我记起来了,我也曾这样救过他。
我救了他,后来他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一生一世保护他。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时候降临的,可是我愿意,愿意嫁给他,愿意一生一世保护他。
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我恍恍惚惚,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他一直呼唤我的名字。我感觉得到他,那么温柔,那么难过,他也会怕我离开他吧?
我怎么会离弃他,在我混混沌沌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应答,是他找到了我,教会我温柔和泪水,也是因为他,我知道了如何轻触新生的爱情。
我怎么会离弃他。
“朱第,朱第。”我寻着他的声音,呼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
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个声音的回应,他伸出手,扶住我几乎难以撑住的身体。
是朱第。
“你没事吧?”我整个身子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他将我整个人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轻扶着,温柔地在我耳边说道,“我没事,受伤的是你。”
我仿佛整个身子被抽去了骨头,没有丝毫力气,头无力地倒在他肩膀上,“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几乎要让人沉溺,“那支箭,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受伤了?啊……”
好痛,我的背。
我的身子稍稍一动,几乎牵引着后背整个撕碎了一般,我感觉到那里有一个伤口,还没来得及结痂,被我这样一动弹,似乎又撕开了一点伤口,那上头好像又有血一点点流出来。
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见状将我抱在怀里,不让我再动,低头看着我,“不要动,伤口还没好……知道吗?你躺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我伤得很严重吗?还好,不动的时候,也就没那么痛。
我静静地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他点了点头,果然,记忆里一直在跟我说话的人就是他。
他见我不说话,静静地在他怀里,低头问道,“那样快的箭,你怎么就扑过来了?”
我在他怀里,连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抓住他搂着我的手臂,虚晃着声音说道,“我说过,要保护你一生一世的。”
那箭结结实实地射在了我后背上,我每痛一下,就在他怀里颤抖一下,他紧紧抱着我,心仿佛也跟着我颤抖。
听完我的话,他愣了一下,伸手扶住我的脸,轻轻抬起,与他对视,我现在的脸一定难看极了,可是我没有躲避他的注视,难看就难看,我才不在乎。
他凝视着我许久,似乎不可置信地说着,“你……”
我轻轻偏过头去,不想看他,“你可以说话不算数,可是我不行。一个人,怎么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呢?”
我觉得那夜的那个女人说的不对,我一定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扶起我的脸,轻轻转向他,柔声说着,“或许,我应该重新认识你。”
他因为我为他受伤,所以对我另眼相看了。这不是爱情,是恩情,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静静思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想到他的其他女人,想到他对我的欺骗,我轻笑着摇摇头,“来不及了……”
他默了半晌,低头沉沉地说,“你刚刚还说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现在又说来不及?”
说着,他轻抚上我的后背,在那上头轻拭一下,“你受伤了,我要对你负责。”
我听他这样说,嘴里冷笑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此,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是因为自己的诺言,不用你负责。”
他或许没有想到我受伤了还这样固执,也或许他有时候也十分为眼前这个女人头疼,“你说什么?”
我躺在他怀里,淡淡地说,“我说我是自愿为你受伤,你不需要负责。”
此刻,饶是我说着怎样冷心决绝的话,身子几乎都还无法动弹,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他也不顾我如何说,垂头温声问着我,“你喜欢为我受伤?”
我没有看他,不知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神情,嘴里便轻轻问着,“你很得意?”
他俯身看向我,将我的脸正对着他,嘴里却并没有责怪我不好好同他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你不必这样带刺,我不会放你走。”
这世上有些人无法解开问题的枷锁,然而却从不肯放手。
……
我在府里又细细养了一些日子,身上的伤才勉强结了痂,为了怕碰到那伤口,这些日子以来几乎都是趴着或者侧躺着,他有时见我辗转不定难以入眠,便让我躺在他身上,或者侧身抱着我。
我原不想同他如此,可是我无法否认,被他抱着的那些时刻,我才沉睡得安稳。后来,倒是我自己主动攀上他的身体。
每每这时,他都倒吸了一口气,细细瞧了眼那后背的伤口,笑着喃喃说着,“这伤几时才算好?别熬着你,又熬着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去看他,自顾自便睡着了。
他每日一早就去上朝,傍晚间才回来。
小平呢,就每日陪我解闷,为我擦拭伤口,说说笑笑间,好歹抵消些日子的枯燥。
这日午后,小平照常为我上药,许是吃饱喝足又天气烦闷,我不知怎得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感到身后人的异样,回头一看,“是你?”
他今日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他拿着药,看着我,轻轻回道,“是我。午间烦闷,想你大概也是,就回来了,不成想在睡大觉。”
我忙得将置于一旁的薄裳披上,淡淡地说,“请你回避,我在擦药。”
他并不听我的,自顾自将那薄裳扯下,将我披在身后的长发拢在一侧肩膀,取了药,正欲往那伤口处涂,嘴里说着,“我说了,要对这个伤口负责。”
我感到后背一阵冰凉,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被他轻轻拂拭着,一点点刺痛,一点点舒缓,还有他的手触碰到我裸背的划痕,我觉得我要受不了这个刺激,忙躲着身体,“不必。”
他哪里肯听,手从后背流连到其他地方,带着那药膏冰凉的触感,触碰着我温热的身体。我不住地躲闪着,甚至伸手将他推开。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目光却没有再怪我,笑着说,“怎么,你还有力气赶我走?看来,这个伤口差不多是好了。”
他不顾我阻拦,继续为我涂抹着药膏,嘴里喃喃地说着,“你是第一个为我受伤的女人。”
我觉得有些可笑,第一个为他受伤的女人,这仿佛是他为我这个众多女人之一盖上的勋章。我才不要。
我几乎要受不了他这样的动作和温柔深情的话语,而我最受不了的,是他的愧疚,“你珍视的是我的情意,还是仅仅是这个为你负伤的女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一边静静为我涂抹着伤口,一边自言自语,“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保护我这样的话。我原只觉得可笑……”
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径直回来看我,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华服,甚至身上的佩剑才刚刚放在一旁的案上,脸上明明还是威严肃静的模样,现下却对我这般温柔,我有一种错觉,仿佛那日将我将我关在厢房的人不是他。
我想着他的话,不知他是何意,只是轻轻看着他,“如今呢?”
他笑着不说话,倾身向我吻上,“如今,我要你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你听到了吗?”
这一吻便再没有停下来,他褪下华服,将我抱在他的腿上,温柔地侵袭着,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伤口。
从那夜起,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争吵和受伤,我们便没有过肌肤之亲。
他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我,从面庞到脖颈,一点一点,吻得我心旌不定,我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力气推开他,还是根本同样渴望着他,等我回过神在他怀里绽放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下来,得意地瞧着我笑,“还说要走?”
我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感受着他。我觉得有些委屈,为何他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还要对我这样?为何我想要离开他,却又承诺了一生一世保护他?为何我总是不自觉地靠近他?
在他的怀抱和撞击中,我更加紧紧抱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我再抓不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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