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穿越这回事。
根据小玩子说的,我们现在是在明朝初年,可是究竟明朝初年是什么时候,我真的也不太清楚。
此时便痛恨自己当时留学,怎么一点国内的历史也不懂,弄得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
明朝初年?
猛得想起那夜去会展中心前和朱第一起吃晚饭时看到的那则新闻,印象中说的当天晚上有十三颗行星连成一条直线,上一次出现这种天文现象就是在明朝初年。
所以,难道是游梦仙枕碰上了特殊的天象,才最终造成了穿越的机遇?
怎么才能回去呢?单单有玉枕显然不行,再等一次天象?
我没有证据我的推测对不对,天象之事也不是人可以左右的。
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
朱第,朱第还在等我吗?他知不知道我回到600年前了?还有,为什么600年前有一个和他名字相同,又长相一致的人?
这之间难道有什么渊源吗?
不管了,暂时回不去,我得先在这里活下来。
这回跟掉在荒野不一样,在荒野里,总有可能有人迹,总会走出去,在这里,无论我去哪里,都躲不掉这个世界。
我摸了摸自己贴身穿着的防弹衣,忽然觉得形单影只,除了它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了。
走在这应天的大街上,我有一种奇怪的设想,仿佛周遭的所有古人都是600年前的尸骨,连太阳都像是腐朽的光芒,照着人没劲儿极了。
我得先有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过无数种谋生的办法,直到看到大街上张榜抓盗贼,才下定决心。
我扶了扶帽檐,静静地上前撕下了那张抓盗贼的启示。
对,重操旧业。
在哪里当警察不是当警察,暂时回不去,就当做在另一个时空特训好了。
待我在人群的惊叹中揭了榜,转身之际,竟然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们骑着马在不远处,我立即下意识低下头,躲在人群里。
“爷,不要太担心,或许她过几天就回来了。”
“可是,我也担心她一个人,身上没有钱,又带着伤,这几天怎么过。”
“如眉……”
我以为他发现了我,正欲撤离之际,原来他是将另一名女子认作了我。
我松了一口气,竟然忘了,我现在着男装,戴着帽子,即便擦肩而过,他大概都不一定认得出我。
我瞥见他焦急地在大街上胡乱找人,心中更加冷下心肠,不必找我,过些日子,我们也就各自忘了。
你会有很多妃嫔姬妾,声色酒欲之间,也就淡忘了我这个过路人。
而我,没有你,一样可以活下去。
……
待我站在府衙前,扮作江湖侠士的模样,以“张无柳”这个名字向府衙大人接下这个盗贼案时,我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先要酬金。”
“你凭什么?”
“凭我一定可以抓到这个盗贼。”
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但是,他竟然真的预付了赏金。
我一拿到钱,就近找到一个客栈安顿下。
一个人的时候,我偷偷放下头发,竟发觉这些日子连头发都长得这么长了?
我来这里,也有一两个月了吧?
在王府里日子过得迷迷糊糊,他又几乎很少让我和别人接触,更别提出门。
一想到这些,我越想越气,他究竟把我当什么了?还真把我当做金丝雀养着了?我觉得很委屈,且不论我跟他的开始是怎样的错误,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自由,没有尊重,这跟养着一个情人有什么区别?
现在为什么又要假惺惺地来找我?真是可笑又自以为是的深情。
我想到他发现我不辞而别后,一定很恼怒。像他那样的王爷,怎么受得了别人忤逆他。
关我什么事?他要生气要难过,与我什么相干?
不知为何,一想起他我就有些怨恨。
他算什么?根本就是无耻、下流,卑鄙……
我想起自己刚见面就说要嫁给他,还承诺什么要保护他一生一世,就觉得羞愧难当。而他在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根本不认识我的情况下竟然就和我同房。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可是我竟然没法理直气壮地怪他,是我自己没弄清楚,是我自己投怀送抱,怪他顺水推舟?怪他见色起意?
一想起他,我就有一股无名火。
白日里在外头倒是只想着怎么活下去,现在一个人的时候,脑子根本不受控制地在想他。
想他给我取名字时的爱意,想他和我争吵时的矜贵,想他在我受伤时喂我吃药的情形,想我和他在一起做的每件事,甚至想起他的吻,想起那些床笫之私……
我的心为什么如此受这份思念的束缚。
小玩子问过我是不是被他强迫的。
可笑的是,不是他强迫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不,我才不是愿意,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只是认错人了。
不算,我和他的那些都不算!
张楚楚,你脑子还没清醒吗,这种男人你还想着他干嘛……
关于和他的这些过去,我很难过,我羞于启齿,我多么希望有人将我从这个世界拉回去,告诉我,你终于醒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我轻轻推开屋内的窗户,看着屋外这600年前的星空。
或许,哪天我真的还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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