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秀换好衣服躺在顾一野的床上,盖上薄被,闻着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萦绕在周遭的皂角味儿,踏实安稳甜蜜填满心房,困意一点点袭来,等顾一野用毛巾包着几个煮鸡蛋推门进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阖眼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顾一野轻声关门,拿过板凳蹑手蹑脚的坐在了床边,还是顾衡和胡玉兰婚宴那日从小秀秀那里顺来的手帕,洗干净一直压在枕头底下,每晚躺下都要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一看,亲一亲,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他拿手帕裹着鸡蛋先在自己脸上试试温度,觉得合适,这才轻轻摁在沈玉秀淤青的眼角。
小姑娘侧身躺着,裹着薄被,似有所觉的皱皱眉心,顾一野赶忙抬手,倾过身去,对那处吹了吹气。
小姑娘眼都懒得睁开,只黏黏糊糊的唤了一声
“一野………………”
“我在…………”他趴在床边小声应着。
看着小姑娘用指腹,一下下点着唇角,
笑的坏坏的……
他非常乖觉的吻了上去,
她奖励般捏捏他的耳朵,再度沉沉睡去。
顾一野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沈玉秀的睡颜,睡的跟头小猪似的,睡着的时候可真是个安静乖巧的小姑娘,谁能想到,能几拳撂倒小混混呢?
不是自己这个小师父教的好,真真是小秀秀悟性天赋太高,这套六合拳自己都是从三岁练起至今十三年,小秀秀短短三个月就能有如此造诣,真是佩服,真是厉害,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名师!
他这般想着,太阳穴突突刺痛几下。
他低头,略有些烦躁的摁了摁,然后继续用鸡蛋滚着沈玉秀脸上的淤青,滚完一个吃一个,一连吃下四个鸡蛋,握拳捶了锤自己的心口,好悬没噎死他!
顾衡和胡玉兰没在派出所耽搁太久,事情解决的相当顺利,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夫妻二人进了院子见西厢房顾一野的房间亮着台灯,便手拉着手走了过去。
站在窗前,无声望着里面。
小姑娘躺在床上睡着,许是觉得盖在身上的薄被热了,两条小腿乱蹬几下就给踹到了脚下,坐在床旁的少年站起身,拿过薄被复又盖了上去。
小姑娘满头青丝乱糟糟的糊上小脸,被他撩开别在耳后,一举一动皆都小心翼翼,珍惜万分。
他清薄的身体坐下,握着小姑娘的手贴在脸上,背对着夫妻二人,是以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想也知道,那双瑞凤眼,牢牢锁在小姑娘的脸上。
胡玉兰拉着顾衡回了房间,替男人解着衬衫扣子,折腾一晚,面上不见丝毫的疲惫,倒是精神的很,抬眼望着男人,摇头失笑“我知道咱们儿子是个会疼人的,但做到这个份上,我是真的意外,也是真的高兴。”
顾衡点点头,剑眉一挑,厚颜无耻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么!”
“你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夸上自己一句”胡玉兰脱下男人的黑色衬衫,露出精壮结实,伤痕遍布的胸膛,凑上去亲了亲,一日不知道要亲多少回。
顾衡眸色一深,搂过人
“那我不疼你么?”
“好好好,你最最疼我了,赶紧上床眯一会儿,等下还要回团里呢”胡玉兰推着男人上床。
“就剩一个小时刚闭眼就睁开有甚意思?我再疼你一回,倒是够了”胡玉兰被顾衡拉着手腕,扑在他的身上,这男人,孩子们没回来的时候就拉着自己胡闹一通了,那里还别别扭扭着呢,这又来!
她咬唇不依,男人有的是招儿让她就范。
次日沈玉秀是被小八汪汪几声叫唤醒的,是一只山雀落在了院中的石榴树上,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意识渐渐清晰,这是一野的房间呢。
转过头,看着床旁的顾一野
心头一惊,撑着床铺就要起身,被他按住肩头
“你一夜没有睡觉是不是?”
“我不困的……”他道,嗓音艰涩。
“不困?铁打的人不成?照照镜子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因为我占了你的床,你没有地方睡?”沈玉秀皱着眉头不开心的说,她心里明镜这家伙为什么不睡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肩头的伤,自责内疚,他啊,定然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哭过了。
这满眼血丝,憔悴潦倒的样子!
顾一野直说不是!不是!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上来跟我一起睡”
沈玉秀往里贴了贴,后背抵上墙,为顾一野让出位置,朝他伸出了手。
顾一野眨了眨又干又涩又疼的眼,握上沈玉秀递来的小手,他和衣躺下,为两人盖上薄被,翻身面对着秀秀,额头抵上她的肩窝,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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