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秀捂上自己的后颈,想到昨夜里那个阴鸷狠厉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后颈徒手劈下,她眼前一黑,登时晕倒在兰姨怀中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冷汗涔涔。
早起兰姨满眼心疼和愧疚的抚着自己的发,她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叫做王海朗,只此一次,再不会来这间小院,更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任何事。
兰姨叫她别怕,兰姨一声声跟她说对不起!
兰姨和那个男子是旧相识,她当时咬唇点头。
不多过问,前世,自己从未听过王海朗这个名字,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叫王海朗的男人就是石榴巷里那个貌比潘安,最喜玩弄女人感情和骗人钱财的坏男人。
两次照面,总给人感觉是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自己能猜出这人不简单,但昨夜里,那样摄人的,让人脚底生寒的气场实在是让人心悸。
前世的经历让她总习惯在枕头下面藏一把水果刀,夜里想着一野睡不着,听见屋门打开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时,被兰姨捂住了嘴巴。
那个男人站在炕边,站在兰姨的身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兰姨,在他试探着,俯下身,伸出手要扼住兰姨的脖子时,自己握着枕下的刀,朝着男人刺了过去,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醒了,早就猜到自己的动作,伸手一挡,握住自己的手腕,慢慢抽出了那把刀。
那一刻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还有重来一世的机会么?自己还可能找的到一野吗?
她眼中忍不住涌出泪花,却又在模糊中,隐约看到,那个男人眼中的一抹赞赏。
耳边响起兰姨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撑着床铺坐起身,抓上男人的手腕,乞求
“你,不要伤害秀秀”
那男人呆愣片刻,蓦地笑了,他的眼睛有水光闪烁,低眸看着兰姨,深情又疯狂,沈玉秀不敢想象自己可以从这样一个男人口中,听到那么温柔的声音
“待你好的,我都不会伤害的,小兰花”
然后后颈袭来剧痛,她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晕在了兰姨的怀里,不是上一秒还口口声声说,待兰姨好的,都不会伤害的吗?为什么下一刻,就一掌劈晕了自己?
她没有追问,兰姨还是如实告诉了自己,她和那个叫王海朗的男人都是石榴巷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从来都只拿他当哥哥,不知何时他对我生了别样的心思,我当年家中出事,旁人避都避不及,他是有帮过我的,他甚至提出娶我为妻带我出国的想法,他说他可以办到,但我不能答应,第二天我被游街的时候,见他伤痕累累的被他的父母押上车,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就变了一个人,变成石榴巷人人唾骂的坏男人,他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离得我远远的,从前,从前他也是一位清白端正的男子”
兰姨说完,伏在窗台忍不住低声哭泣。
自己拍着兰姨单薄纤弱的背,知道兰姨是在自责,兰姨觉得那个男人变成如今这般,是因为她。
突然间,又觉得那个男人没有那么可怕了!
但肯定还是要躲得远远的。
这事儿没打算告诉顾一野,左右那个男人以后不会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玉秀揉着后颈,嘟着小嘴,嗓音含了分委屈
“昨夜里睡落枕了……”
顾一野怔愣片刻,摇头失笑
“你睡觉那么不老实?”
沈玉秀咬着红果说“是啊,不老实的很,我阿妈说幼时更过分,她怕我睡觉滚到床下,不是拿枕头围住我,就是抱着我睡,总之不太省心”
少年低头,薄唇浅笑,为何在自己怀里的小狐狸,那么乖巧可爱?一点都不折腾呢?
“落枕要把别着的筋揉散,不然一时半会好不了”顾一野看着沈玉秀的后颈,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跃跃欲试。
“等兰姨睡醒,我让兰姨帮我揉揉”
“兰姨这会儿还在睡?”
“昨夜里院子里下了野猫,兰姨没休息好,傍晚那会儿让我哄着睡着了,现在没醒呢”
沈玉秀随口扯了句谎。
下一刻,少年说
“那我帮你……”
“啊?”
沈玉秀小嘴微张,圆圆的眼睛看着顾一野。
顾一野轻声安抚
“我有经验,你忍忍一会儿就好”
沈玉秀摆摆手,婉拒
“别,不用,你赶紧把药膳给顾叔叔送去吧,不是还急着回学校上晚自习的么?”
她压根就没落枕,再有经验也用不上啊!
顾一野拉过她的手腕,朝着西厢房走去,嘴上还说
“不差这几分钟,你落枕了都还帮我熬着药膳,我过意不去,快点,小狐狸!”
沈玉秀推拒不得,被少年按在凳子上,隔着手帕按上受伤的后颈时,痛的眼冒金星,哀叫一声。
吓得少年慌忙抬手,温声安慰
“我轻轻的,我轻轻的,你别叫啊……”
沈玉秀咬上手指,呜呜几声,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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