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秀额头上的纱布拆了下来,两寸的伤口在光洁饱满的额上,的确是难以忽略的存在,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正午的日光透过窗棂散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精致如画的眉眼添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像一株清雅绝伦的水仙花。
背上蓦地袭来一抹温热,整个人便落入其中,她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她记得青年时的一野身上是清爽的皂角味道,等他三十岁的时候,稳了心性,闲暇时,手上就多了副小叶紫檀的手串,后来,一野的身上就有了檀香,自己喜欢这个味道,心会觉得安宁。
沈玉秀轻抬眼眸,望着镜子中将自己陇在怀中的男人,他也在看着镜中的自己,眸光相遇,他拥着她晃了几晃,薄唇落在她额上的伤疤处,溢满怜惜。
一滴清泪从少女眼中坠落,她急急张开双臂想要回抱住自己的丈夫,沈家姑娘房间里发出了异常响动,沈林听到声音跑了进去,入目便是瘫坐在地上,青丝微乱,双目含泪,失魂落魄的姐姐。
自从姐姐那日醒来后,沈林说不清姐姐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哪哪儿都不对劲,他的姐姐心性豁达,他不信,姐姐真的会为了一道伤疤,伤怀成这般!
北城又落了一场大雪,顾一野嗽着嗓子从床上坐起身来走到窗前,前两日去看望了胡阿姨,胡阿姨自己一个人住在小小的四合院里,无亲无故的,车祸的当天,父亲得知消息,请了护工贴身照顾胡阿姨,自己这十四年,都是胡阿姨精心照顾着过来的,他唤她一声阿姨,心里却是把她视作母亲相待。
护工的工作是照顾卧病在床的胡阿姨,院中车祸那日的积雪还未打扫,他清理了一天,晚上回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今天烧的都有些迷糊,一睁眼居然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屋子里倒是温暖如春。
他伸手推开了窗,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少年清俊的面庞上,因着高热,莹白的雪花融成冰碎又化成了雪水,从少年的下颌缓缓滴落。
瑞凤眼往窗下淡淡一扫,大院里连个人影都寻不到,那他又怎会听到女孩子的哭声呢?
摇摇头关上了窗,想是烧的迷糊,幻听了……
沈林费了点功夫寻来了一盒去疤药膏来到沈玉秀的房间,沈母和沈家阿婆正为沈玉秀收拾着行李,不日就要去北城了,婆媳俩特意列了清单,把需要的都准备好,沈玉秀被婆媳按在炕上,喝着拿蜂王浆熬的苹果红枣汤,补气血美容养颜,沈家养蜂,蜂王浆可是不缺。
“阿婆,阿妈,北城这时是寒冬腊月穿着棉袄还冻的哆嗦的天气,轻薄的衣服带两件就好,穿不上的”沈玉秀开口,说话轻声慢语的。
“我今早听了收音机,北城可是闹了雪灾,一连下好几日了,老婆子我半截身子入土的岁数,都没见过雪是什么样子的,囡囡啊,去了北城,别冻感冒了”老太太一边叮嘱,一边拿出和儿媳连夜给孙女缝制出来的棉袄,一共三件,老太太从前是地主家的小姐,针线活儿极好,审美自然也到位,棉袄做的是青翠,鹅黄和桃粉,她的囡囡不过二八少女,又颜色极好,就要穿这些明媚娇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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