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时,玉容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重罪名,仔细掂量了又掂量,还是觉得皇上应当已然知道许多事情了,这时候敢不说实话,她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奴婢在宫里伺候,不该与旁人私相授受。”玉容这时候也不敢说请皇上恕罪了,只紧着磕头,没一会便觉得额头一阵发热,应当已经红肿了起来。
皇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磕头,许久才冷哼了一声,“与旁人私相授受,好个旁人,你说的倒是轻巧。”
玉容心中登时便是一紧,连磕头都停了,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屏息凝神地听着皇上后面的话。
“朕倒不知,你竟是专在皇子里面得意的。”皇上这话听起来已然是含着十分的火气,玉容虽没敢抬头,但也猜得到他此刻的脸色之难看,便听见皇上摔了个什么东西,又接着问她,“怎么,你跟大阿哥也有往来?”
这个“也”字用得很妙,皇上从前便是知道她与太子有些首尾,只要没真议亲那便不妨事,如今她进了宫也该安分起来,可眼下她竟然在御前伺候着还敢继续跟另一位阿哥有些纠葛,这便不得不让皇上恼怒了。
难道这紫禁城里的爷们还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成?
这么一想,皇上手边的茶杯便保不住了,转眼和方才那本册子一块摔在了地上。
玉容规规矩矩地跪着,似乎觉出来些什么滋味,皇上似乎只抓了她和大阿哥的事来说,也就是从前太子的事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至于四阿哥那边,没准皇上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这么一想,玉容登时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思,当即又是连连磕头,只不过这次喊了一声冤。
“皇上明鉴,大阿哥是当主子的,主子差人唤奴婢,奴婢哪有敢不应答的道理。”玉容感觉额间微微刺痛,有些担心是不是破了皮,这便停了磕头,凤眼含泪地抬起头来看向皇上,“奴婢伺候皇上绝无二心,可毕竟人微言轻,怎么拗得过大阿哥……”
皇上听她这么说,微微垂下目光看了她一眼,只见乌发雪肤之间映着一点红,额头似乎渗出了些血珠,红艳艳的,衬得她面色越发苍白可怜,不由得心下一软。
“按这话所说,难道是大阿哥强迫于你不成?”皇上看起来并不是特别信,但至少他还愿意问,那便也不算特别糟糕,玉容心里思量着,便听到皇上追问了一句,“若当真如此,你何不早早告知朕,反而三番两次与他见面?”
玉容伏下身,并不磕头,只是低声开口,“皇上明鉴,奴婢家里与大阿哥母族向来不和,此事朝中人人皆知。”
“若是奴婢红口白牙地告了大阿哥的状,知道内情的自然明白,可外面那些不知道宫里事情的,岂不说奴婢是因着家里的关系,故意给大阿哥面上抹黑。”
她虽只说是赫舍里家与明珠一党的争斗,但皇上又焉能不知这里面是太子与大阿哥之间的事,可若是玉容竟为避嫌到这个份上,如此战战兢兢,莫非是他平日里待赫舍里家太苛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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