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
这池子算不得深,兴许是淹不死人的,但却也没少被人发现过尸首。
寻常小姑娘或许怕水,怕那传说中的水鬼,连带着水里腻滑灵动的锦鲤都要害怕,但玉容什么也不怕,她自己都是从阎罗殿上绕回来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花盆底蹬在覆着淤泥的鹅卵石上,站不住脚,她只浅浅地惊呼了一声,便躺进了水里。
微凉的湖水没了上来,玉容隐约感觉到脑海中有金红色的光芒闪过,那只有两尾的火狐一点点地苏醒过来,似乎包裹住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口鼻中的湖水无法灌进肺里。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尽管湖水已经淹过了耳朵,但玉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落水声。
应当不是落水,那人目标明确地向她游过来,划开水痕,把她从一重重荷叶里捞起来。
这人看起来身手也很是一般,一手拖着玉容一手扒住船舷往上翻,试了几下也没成功,只能先把玉容丢上去,这才自己翻身上船。
玉容这一下被砸得不轻,方才手里一直攥着的荷花散落在了船板上,闭着的眼睛也不得不睁了开来。
这实在是位不怎么解风情的大爷,玉容疑心她再躺下去也不会有人管,还不如顺坡下驴赶紧醒了算了。
但就这么一睁眼,实实地把玉容吓了一跳。
骤然看见四阿哥那张冷脸离得这么近,玉容险些立马倒退三步,好在她本来就是躺着的,顶多只能往后瑟缩一下而已。
不知是否是狐仙之力还未完全散去的缘故,没来由的,四阿哥觉得自己仿佛看见的不是个宫女,而是只极为惊慌失措的小狐狸。
小狐狸妩媚的眉眼挂着水滴,显露出极为动人的颜色,叫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低头吻上去。
玉容觉得他可能是疯了,四阿哥自己也这么觉得。
“你不是御前伺候的?怎么跑这边来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干似的,四阿哥甫一回过神来便仍是那副很冷峻的模样,开口也是淡淡的,只有眼中还泛着些血丝。
玉容原本就呛了些水在嗓子里,被他这一阵磋磨,越发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也还不大清醒,只坐在船板上低低地喘着,把一旁散落的荷花拿起来给他看。
衣裳湿了都贴在身上,格外显得曲线玲珑,因此有她喘息时的波澜起伏,四阿哥这时候哪里还看得见荷花,只觉得一阵火气上涌,这一身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湿衣裳都压不住了起来。
“贝勒爷……”玉容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便想起四阿哥那块写着“戒急用忍”的吊牌来,显而易见,眼下这位爷似乎是不怎么忍得住了。
那小巧精致的船舫猛的一颤,吃水仿佛更深了些,紧接着在水面上荡漾出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连带着周围亭亭的荷叶都晃了起来,水天一色碧波荡漾间,显得格外好看,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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