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金丝楠木的床架上层层叠叠垂下来的明黄围帐,玉容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个寒冷的星宿海。
她太知道该怎么应对男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床上想要的总是差不多。
只有她,在星宿海时,想要的不过是一席毛毡一餐饭食,眼下想要的却是整个赫舍里家的前程。
玉容既然是有意迎合,自然让康熙十分满意,只觉着这恭谨驯良中带着些深宫中少有的天真妩媚,一连要了几次,闹得她几乎哭了出来。
“你从前与平妃可相熟吗?”大概是看到玉容又倦倦地钻进被里,康熙饶有兴致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拇指上的扳指反复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与她同住储秀宫如何?”
玉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仰起头开看他,修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皇上恕罪,奴婢情愿在养心殿侍奉,绝没有旁的心思。”
康熙眸色略深了深,侧身低头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是在思量什么,良久才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不愿意?”
这几个字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玉容蓦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低低地跪伏在床上,俯首开口,“是,先皇后与平妃娘娘都是奴婢姑母,奴婢不愿……”
“哪又如何?”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不大注重这些辈分伦理,父死子继的事都常有发生,姑侄同侍一夫便更算不得什么大事,因此康熙不大能理解玉容究竟不愿意些什么,“先前的哲哲与海兰珠不也是姑侄?”
玉容仍是俯首跪卧,半点也不曾抬头,“海兰珠愿意,其其格不愿。”
康熙凝视了她一阵,没再说什么,不愿便罢了,他堂堂天子富有四海,难道还犯得上强求一名女子不成?
照例侍寝嫔妃不能过夜,更何况她还不愿意为妃,康熙刚想开口让她退下,目光从那披散开来的长发掠过,看到下面隐隐露出一弯窄窄的软腰,在夜里烛光映照下白得几乎像雪,仿佛一握就化了似的,便难得地心软了片刻,“罢了,此事不必再提,歇下吧。”
玉容已经做好了被赶下床的准备,蓦地告诉她还能再睡半夜,便觉得十分满足,从善如流地钻回了被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说不上来为什么,康熙见她这副安然自若的神情,没来由地涌上一股自己吃了亏的感觉,随即又觉得有些荒谬,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嫔妃是不能夜夜传召的,便是传了,也不过是那一时三刻的承恩,更别说进尚书房随侍左右。
伸手将这温香软玉揽进怀里,感受着少女细嫩的肌肤,康熙隐约觉得她不进后宫倒也有不进的好处,日后留在养心殿红袖添香,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至于当初是为了给太子调教个能做贤内助的侧福晋才把她点到养心殿的这种事当然也就不必再提,权当是贵人多忘事,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回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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