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璘的好奇心都被时间的长久磨得消散了,他们飞的太久太久,就像下面的人走了太久太久,天璘自认为自己的体力还是不错的,但如今用飞的都快要精疲力尽,可下边的人却还是稳稳当当,不能说健步如飞吧,那也算得上快走
在佩服那老爷爷娃娃的同时,她也在心里发出另一个怀疑的声音——他会不会已经不是人了?
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念头没有完全打消,但已经排除了一种可能,他不是鬼,起码不是一只完整的鬼,因为他有影子,他还存在于世间
想着想着他们就来到了一块,有一个人身体那么大的岩石面前,老爷爷娃娃停了下来,走过去用正常人不会有的力气单手把这个岩石直接拍开,简单来说就是往旁边一推,那轻松程度就像推一块海绵,他抬起头向上边的二位也就是他们点了点头,应该是示意他们跟他走
天璘狠狠的皱了下眉头,他如此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样子挺正常但还是有些疑点,他怎么就那么笃定他们不会是正巧跟他走同一个方向,而是他们想跟他来这个目的地?
行吧,正常人看到对边有一个人问自己那么多问题,还一直跟着自己走,恐怕就是想跟着自己去同一个地方,但这么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眼神表情,实在令人有点想琢磨琢磨,是的,他的眼神确实挺深奥,更诡异的是,他的样子明明看着就很麻木,就是一个已经形成的行尸走肉,这样的人的眼睛里怎么还能透出那股挺深邃令人考究的样子呢?不得不说是天生带有矛盾属性
石头被移开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与石头大小对等的窟窿,这窟窿很明显就是通往目的地的入口,老爷爷娃娃撑着膝盖站起来,略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到真的有个点老人的样子
为什么呢?天璘不解,飞在天上的人都快汗流夹背,他这个地上走的却还没有落的一滴汗,如今又为何有如此疲惫状态,看来一切的真相就与这个窟窿洞有关,恐怕他如此样子,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因为心里惧怕或是有别的令他能发抖的事情
“请…跟我来”老爷爷娃娃闷声说道,他的身体方向不变眼睛向斜上方一瞟,正巧与天璘看了个对眼,天璘也不知为何最近身子总是时不时一哆嗦,就像如今这样,不,现在哆嗦的很明显,她已经感受到后边少年发来的有些鄙夷嫌弃的目光了,不是吧,要不要这样啊,冒着被鬼使记恨的后果干掉这个少年从前名义上的同伴立了个威,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立成,但怎么能就这么样的挫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啊!天璘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还在抖的身子,突然发现那骨镯抖得更厉害
天璘没有管身后的无语嫌弃跟下方冷淡凝视,将注意力放在了骨镯身上
经上次那件事之后,这镯子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她就着急个不行,害怕什么时候她又得重新定一个目的地然后来个百米冲刺,中途还被刺伤肩膀,留下了怀有巨大隐患的血液
不要怀疑,说的就是上次那个倒霉经历,天璘默默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她抬手去安抚镯子,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酥麻,一时失去触觉
怎么滴?还发电?天璘也不知道为什么寻风的残魂在自己这里养了这点时间之后触发了这种堪称雷公电母缩小千百倍版本的技能,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同?天璘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拜托,若真有这技能,若这技能是因为受到生命危险就会触发的话,她早就被电的渣都不剩了,她像是自嘲的撇了撇嘴
天璘联系上镯子中的灵魂去观察寻风的情况,结果嘛,她被强行排斥赶出来了,得到了多好半坏的结果——寻风是气的发抖,并表示短时间内不想理她
行叭,天璘不再去管已经气得背过去的寻风,转眼看一下下边的窟窿洞
这窟窿一看就很深,里边区黑区黑的,就像在背光的地方握拳,小拇指紧紧贴着手心内侧其他手指弯曲略松中间留一个洞,这地面的窟窿就像极了那个洞,看着就令人望而却步
天璘看着老爷爷娃娃那深沉无神的褐色眼睛悄悄咽了咽口,并表示我现在往反方向走行吗?还来得及吗?很显然答案已经从黑漆漆的窟窿里喷涌而出
蓦然间仿佛以窟窿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蛮大的磁场,有一种滔天的吸力把她往窟窿里头吸,此时此刻她满心的想往反方向飞,因为很显然这种情况不是一个正确的待客之道,更像是在投网捕猎,她立刻结印,花瓣在她与少年周围形成了圆形的弧度,但这吸力仿佛能压制她的法力,直接让这法术结印中断
天璘狠狠的磨了磨牙,并对地底下的最高官发誓,她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都不会再生出好奇心了,但此时此刻的保证也不顶什么用
到底说当时给自己的魔鬼训练并不是白练的,天璘还是利用了自己的技巧在这吸力中平稳的飞着,因为她在强力抵抗中偶然发现这吸力的中央仿佛是一种流动的气体,她只要按照那气体的动向和速度飞行就可以把自己稳住,还有可能往反方向飞
可那少年就没那么幸运,少年原本表情呆愣的抱住了一棵枯树,可如今那枯树被连根拔起带着少年一起入了窟窿之中
于是,现在她面临着抉择——第一是自己往反方向直接飞走,第二是跟这少年一起进去并探查一下里边到底有什么情况并满足一下自己已经抛弃的好奇心
也不知是因为收了少年的责任良心还是因为好奇心拖累了少年的愧疚,不久之后她选择了后者,她一股脑的也不靠着吸力就直接飞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黑暗,眼前划过一阵素白,一块白布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是何意?”天璘也不轻举妄动,她停在原地任由这白布在面前如波浪般掀来掀去
“葬礼”老爷爷娃娃冷着声音说道,把眼珠下垂,从白布最底端因风而飘起的缝隙中看他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还有些隐藏在冰冷中的歉意
如今是什么情况天璘已经心知肚明,很显然,他们成了祭品,或者说还不如祭品,只是个食物
站在她一旁的少年微微蹙眉,也停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洁净的白布随着微风飘飘扬扬
白布的对面传来少女欢唱乐舞的声,有琵琶弹奏,竹笛清扬,还有莺歌燕舞,酒池肉林
女孩声音清脆动听悦耳,男孩声音阳刚粗旷霸气,在这里一切关于男女的刻板印象达到了极致
天璘忍不住对葬礼这二字进行了吐槽,你确定这是葬礼?这难道不是等待着被端上餐桌的活体食物?这里唯一有点像葬礼的也就只有面前这块白布了,看里边红红火火多么喜庆啊,就像是百年佳节,举国欢庆一般
就像天烜那小子的生辰里一样,天璘一联想到这就来气,直直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是里边的老大还是谁发了个指令,白布缓缓向上飘,面前的所有欢愉立即映入他们的眼帘
悠扬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舞者也纷纷散去,只留下这里位高权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几位
眼见面前有三个台阶,每个台阶上都有修成不同形状的石椅,最高的那个椅子上还镶有精美的矿石,一看就是最高者坐的地方
最矮的椅子上坐着个头上跟身上穿着不是一个系列的瘦高男人,他头戴金丝昙花冠,衣裳简朴古拙,拿着一只昙花发簪在低头摆弄,好不悠哉
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长相粗狂,虎背熊腰,头发直接往天上长根本不配合地心引力的男人,他穿的也足够清凉,整个身子从上到下就只裹了一条兽皮做成的布,就连鞋——好吧,他的脚根本穿不进鞋,因为就是一个鸟爪,似乎是只鸟妖,什么品种的就不好说了,他长相穿着如此,却十分正经的拿着一本书垂眸在看,那书居然是十分正经的诗词颂歌,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最高那个凳子上坐着的是看样子只有十岁的小娃娃,他眼神纯洁稚嫩,正撑着脑瓜子眼神炙热的看着他们二位
该说不说,你们这儿的排序跟种族也是够混乱的了
天璘嘴角细微的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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