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璘的皇室生活已经刻在DNA里了,虽不能说生活是最高级别的,但也比跟她同龄的皇家亲戚更上一层楼。她没有顶级娇贵的连衣服都不会穿,但她也绝对没有干过任何的家务,而那还是在只要她想,就能任意用法术的情况下。可如今在她本就毫无涉及的织布采摘上可是得她徒手完成的,不能沾半点法术
距离上次的吵闹喧嚣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天璘学的那是一个心累啊,采摘好学,可是这只东西就难搞了。差不多每天下来她手都会被扎出好几个血窟窿来,可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学不会,每一次学的时候她都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她内心疑惑,自己明明扔东西扔的挺准的,怎么在这里这手就不听使唤了呢。虽然以她的变态程度这些疼痛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影响,但对于她的自信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一天天的周而复始,当真是让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实在忍耐不下去了,于是她在心里抱怨了一天,虽然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准确来说是化悲愤为动力,是人人心,是有那么一粒头的怂,因为这几天她总是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让她冷汗直冒的目光,可她又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于是未知的东西最恐怖,她也被吓到了
有一句被穿越者用烂的话叫既来之则安之,而天璘一直对这一句话嗤之以鼻,她认为所谓的则安之不过是没有力量去反抗,所以只能说服自己心安接受现状,这是一种弱者的表现。只是她没想到一向自信,或者已经可以扯上自负的她居然也要接受这一句话的内心捆绑,用这个来说服自身自己在这里做这些苦差并不是因为她无可奈何,而是因为‘既来之则安之’的老祖宗道理
之前满身是血的练习武功跟法术是为了防身跟未来的一些计划用的,而如今学习的这些在她未来可以说是一无用处,那她又何必要费这功夫呢?只不过这种叛逆只存在了一天就消失不见,要在这个地方生存总得会些这里本地的东西,更别说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好奇而造的孽。俗话说的好,自己做的东西再难吃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当天璘看着外边挽着裤腿,拿着锄头难得表现出手足无措的少年,心里莫名的舒畅了许多
浑身低气压的少年眉头紧皱,见天璘在看自己他是低气十足的瞪了她一眼,天璘十分没良心的无所谓耸耸肩,然后继续跟手上的针头较劲
拜托,自己原本可以杀了这少年的,是这少年要跟着她的,她有什么办法呢,是吧?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得去承受因为这个决定而产生的后果,谁都一样
就像寻风…啊…
天璘猛地眨了眨两只疲惫的眼睛,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景色,日落山红
她觉得是时候溜出去探查下上次那队伍走来走去的真相了,这差不多一个月她一直在跟那个麻花辫姑娘唇语对话,准确来说应该是套话,可是她不论从哪个方面介入这小姑娘对于那件事都十分含糊的用嘴型回答。天璘从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于是想着这里套不到,就去外面套,可她一连找了好几个面善的人,就连一些长的有些穷凶极恶的她都问过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还是不得不说,这里的人口风真严
夜深人静之时,天璘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招呼少年一起溜了出来,并在少年不太认同的眼光中十分有精神的跑向了当初她记下的第一个队伍下跪地点,突然,她感觉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她猛地拿过蜡烛照了照,少年疑惑的移到亮光处说怎么了,天璘看着他的嘴型摇了摇头,然后眼睛眯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下,可她左顾右盼都没发现有什么人,就连影子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头打算继续往目的地走。因为他们已经走出好大一段路程了,此刻再回去也不合时宜
那个地方看着远其实并不远,走几十里路就到了
耳畔传来潺潺流水声,还有叮咚的响声,这是一个水流挺急的小河流
天璘把蜡烛拿到河流的方向,走过去蹲下,她闻到了很浓的鱼腥味
放眼望去,这个小溪两旁是堆积起来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大小不一,色彩缤纷,在灯大如豆的烛光之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这些光芒十分柔和,投射在瞳孔中就感觉像是洁白的羽毛在抚摸不安的心灵,可这种柔软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天璘继续看向水面,随手拾起一片树叶,在水不碰到皮肤的情况下盛起一些水,仔细的看
天璘的注意力很集中,她看到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五颜六色而且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的鱼卵,正当天璘想看的更仔细一些的时候少年抚上她的肩膀,并抬手指向了前边一个方向
天璘被惊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指尖抬眼望去,看见这水中央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像是什么东西要浮出水面,她立即把手上的蜡烛吹灭,把卵放回水里,然后站起身来并往后退了好几步
水面渐进平息一下来,里边传来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请不要动我们的孩子,要不我会申请让你们的祈祷从头开始,并且淹没你们的村庄,请谨慎,谨慎…”最后的声音逐渐虚化,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天璘的直觉觉得今天的行动应该到此为止,但她的腿脚不答应她的直觉,于是她继续往前走。只是她觉得这件事她一个人来就好,不要出了什么事又连累了身后这个自己刚收的属下,这实在是前边的好奇愧疚而引发的一点良心。不过更重要的是,她觉得打架还是一个人会方便的点,多一个人还要顾前顾后的,挺麻烦。更别说还是跟一个自己没有太多了解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背刺于她而获得自由呢,谁想一直为人属下?起码她不想
于是天璘招呼了少年往回走,自己就再次往前方的树林里边走
少年并不赞成天璘此时的举动,想跟着她以防万一,但她的意思显然已经表示地很明确了,所以少年也只好就她的意思回去,毕竟少年也知道这是为他着想,因为如果遇到危险她可能会舍人为己。就这么说吧,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有达到为对方付出性命或者受伤的程度
少年离开后,天璘走向了月光投射的地方,她想在那生个火堆把蜡烛给点燃了,何况她一直觉得月亮能引领方向
天璘边走边小声在心里抱怨,‘没有法力真是够费劲的,就是点个蜡烛都要这么麻烦’
月光一簇簇的洒向地面,像嫦娥投下银灰色的透明薄纱丝巾安抚人心,树叶因为微风吹过而婆娑起舞,沙沙作响。这种气氛其实挺温馨的,但这位一直不怕冷的公主却感觉浑身冰凉,她用右手手背摩挲几下捧着蜡烛托盘的左手,想以此方法镇定,可不奏效
“呼——”
身后传来因为过于快速的逆风而行而产生的声音,她心里咯登一下然后猛地转过身子,可碍于蜡烛没点燃没有足以让眼前明亮的光亮,只依靠这微弱的月光根本看不清这里树林每个缝隙,于是这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和时间,可她可不是要藏的那个人,她是要找藏着的东西的那个人,她眯着眼睛去看,都快把眼睛给弄瞎了,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她本着引这东西出来的心思转过身去,却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寒冷,刺骨冰凉
身后传来成群结队的呼呼声,天璘想抬脚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冻僵了所以根本动不了,而且这冰霜似乎已经开始向她的身体前面蔓延。她顿时感觉从里到外的透心凉
心里的小人急得跺脚,她缓缓的挪动身子,却发现在这冰冻中一动身子,浑身便会又凉又痛,这种像百根冰针刺入骨头的感受寻常人可真受不了。公主突然弯弯嘴,她是寻常人?她是大大D心理变态啊,她会怕这寒冷和痛苦?
天璘咬着牙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东西似乎是特意对付她的,特别有特指性
身后的呼声消失了,眼前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鼻子有些痒痒的,一根羽毛落在自己已经僵硬的手上的蜡烛尖头,羽毛落上去后蜡烛就奇迹地被点燃了,可这光不再是红色的,而是金色的,是太阳的颜色
天璘可没有被这光的颜色而温暖到,在这种情况下这颜色越是温柔,她就越觉得诡异,她想把这蜡烛扔出去,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璘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然后发现整个身子就连眼珠子都动不了,嘴巴里外就像被特殊照顾一样,与周围的皮肤有不同的温度
面前就是她上次看见的那座接受众人跪拜的矮山,这个矮山绿意盎然,芳草茂盛,可也仅仅就是寻常大自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直到她看见一个脑袋两旁长着翅膀飞翔的男人飞到她面前
看这男人的模样,她惊呆了,她并不是惊讶于面前人的好看,而是惊讶于面前人的种族奇特
你说他是人类吧,哪有人类的耳朵是像翅膀一样的还能煽动?你说他是天使吧,有哪位天使的翅膀不长背上长耳朵上的?于是她总结过后心里认为面前这是一个妖族,一个稀有的妖族
“殿下,你不属于这里”那耳朵长翅膀,金发碧眼的男人落到她面前蹲下来与她平视
于是天璘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矮
好吧,重点又错了
“我知道”天璘见对方已经戳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也张口说话,她真是受够了只张嘴不出声的交流方式了
“但你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蠢”
“……”
“说的也是”
“你大可以不说这句的”天璘说完就撇过头去,撇头的时候快速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白眼一半是翻给对方,一半是翻给自己
“好了,按你这个年龄现在应该睡觉了,回去吧”那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天璘又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是完全发给对方的,于是她又发现自己的眼珠子居然能动了,她微微动动手臂,发现手臂还僵着,于是一脸死鱼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表示我这样可如何回去?
可男人笑而不语,顿时,她感觉到身上一种被众多羽毛裹着的感觉,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那个麻花辫姑娘家,她身上盖着被子并侧过脑袋看向窗外的银色弯月,突然摸到自己的被子上有一根毛茸茸的东西,她拿起来对着月光一瞧,是金灿灿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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