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好似做梦一般,我又何尝不是晃如梦境般,曾傻傻的想过若是梦,便不要醒来;但现下心思清明,我要稳稳的站在李东煦的身边,不能日日如梦一般过活……
伸手轻搂着他的窄腰,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微闭双眸,柔声细语道:
“什么商人,秀才的,我只想做李东煦的媳妇,那些对于我都不重要,只要能陪着你就好。”
李东煦身子一僵,片刻,嘴角扬起了弧度,大手环我的纤腰,低低的轻笑出声,却是不语。
见他不语我又道:
“煦哥,是必须要选一个吗?可我真的不想选,因为你已选好,我只要跟着你的脚步就好,我一定能跟上的,不会给你丢脸,只是要你时不时的提点我。”
想了想又继续道:
“煦哥,你要是走的太快了,我怕是跟不上的,那你能不能回头拉上我,别丢下我不管,好不好?”
他依旧不语,头却轻轻的靠着我的头,就是这么坐着,任由我自说自话,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轻颤,我还是将母亲与我说的话同他讲了:
“其实今日我与娘说你的生意很大,你做生意很厉害的,娘就要我一定多给你生几个孩子,希望你看着孩子的份上,能多照拂我一些,其实我懂得,无论你如何承诺,李家有什么样的祖训,娘是怕你的身边不会只有我一人,我也想过一辈子很长的,也许真的会有其他人的,只要你心里还能记挂我一些就好。”
李东煦终于有了反应,感觉到腰间的大手用了力道,声音很低,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姗儿,你信我,我只会有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认真听着,姗儿,我应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丢下你,无论我走得多快,不用回头,因为你不在我身后,我会一直捧着你在我的手心里。”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
“我们之间不用看孩子的情分,在我心里无论有多少个孩子,你永远是第一位,其他的都要在你之后,姗儿,我心悦于你。”
我听着心里的甜蜜已经流过四肢百骸了,我整个人都浸在其中,二人的头相靠着,我轻轻的蹭了蹭,表示我的愉悦。
马车外车轱辘声声响着,马车内二人头靠头,闭着眼睛,享受着静谧。
我突然就想问一问,他学业如此卓越,放弃了是否觉得可惜,便轻声道:
“煦哥,你后悔吗?”
李东煦有一瞬的怔愣,便明白我的意思,淡道:
“不后悔,我身处两个家庭,却只有我一个男儿,我要顶起兴家重任,走仕途也会让家里兴旺,可是那条路太长,太难走,而且我父亲就是商贾出身,我只不过是选择继承罢了,从不言悔。”
“煦哥,你相信我能管家吗?”
“相信,姗儿有这个能力,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
“煦哥,我能经商吗?”
“你想经商?女子经商太过艰难,世人的眼光,礼法的束缚,还有外界男子的鄙视,这些足以让一个女子崩溃的。”
“那日见到钱掌柜便心生羡慕,煦哥,如果我也想经商,你会支持我吗?”
我知道我问出的话,与规矩礼法有多么背道而驰,可是心中还是对李东煦有些希冀的。
良久,他没有回我的话,我便已知,淡道:
“唉……煦哥,莫要往心里去,我也就是那么一问,我几斤几两还是知晓的,我的脑子可没有你的厉害,做不了什么生意的,就是想问问。”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听到了西贵与北贵打招呼的声音,高兴的笑道:
“煦哥,到家了。”
我侧头看他时,他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对他笑了笑,温柔可人的模样,似花面交相映般。
李东煦笑着将我放到他的身边坐好,柔声道:
“晚些我回答你的问题,让我好好想想,可好?”
“好,我真就是那么一问的,你也不用太伤脑筋的,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块经商的料呢,不过还是要谢谢煦哥,你对我真好。”
他说要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我是真的很开心,不管他如何回答,我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用心,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开心的笑着,红润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脸颊上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李东煦看着开心的我,心思微动,在我的眉间轻轻的印上一吻。
随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南贵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东煦哥,嫂子,到家了。”
李东煦为我理了理衣裳,又轻抚了一下头上的发丝,笑着轻柔的抱我下了马车。
回了东侧的小院子,李妈妈过来为我打理好一切,换了家中常服,一件淡黄色的长裙,颇为不解的问道:
“李妈妈,这常服有几件啊?”
“回少夫人,少爷吩咐过,这常服要多备些,要最舒服的,老婆子各种颜色都买了,共六件,且里衣、中衣、寝衣也都是挑最好的,最软的料子买的,家中还有姑奶奶从京中送过来的料子,也都是上好的,这几日就为少夫人再缝制几件。”
“李妈妈,别麻烦了,够穿的,以后要是再有需要我就知会您,那些好料子就先搁着吧。”
“哎呀,老婆子可担不起少夫人这声您,不麻烦,不麻烦的,少夫人晚饭可有什么想吃的?与老婆子讲,好给您张罗去。”
“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李妈妈做得我都喜欢,我平时不挑食,正常做就好。”
“那好,少夫人您先歇着,老婆子这就出去了。”
说罢,对我一礼,退了出去。
我一个人在屋中坐着,那本游记昨晚被李东煦拿走了,看了看天色,申时初,离着晚饭还有些时间,就想着要不要去他的书房看看书,早起看自己的脚,这两日擦得药酒,已不动不疼,红也渐退,就是还肿些,马上试着轻轻动了动,有点微疼,如果不用力应无碍的。
手抓着床架慢慢的站了起来,全部重量都在右脚上,左脚倒是一点都不疼,心里便是高兴,慢慢的移动着,可是左脚一点地,还是有些微微的疼,抬头环视,要想去门边只能从左侧衣架一点点挪过去。
当手抓住衣架时,发现衣架不似床架稳当,我整个人的重量凭着衣架支持,实属吃力些,就见它摇摇晃晃的,带着我也是摇晃了一下,我慌乱的后退,不假思索的左脚着地向后迈了一大步,伸手重新抓住了床架。
“咝~~好疼。”
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轻呼出声,额上被疼的渗出密密细汗。
与我惊呼的同时,那个摇晃的衣架终是没有稳住,‘咣嘡’一声倒地了。
一瞬间,门猛得被推开,李东煦出现在门前,在他眼中的画面,是我手紧紧的抓着床架,左脚抬着,整张脸都皱到一起了,额头上出现了细汗,地上躺着衣架。
李东煦心疼的不行,快步到我身前将我抱起,眉心蹙紧,冷声道:
“放手。”
我见他面色不善,语气里透着寒意,马上松手,一脸的乖巧模样,不敢做声。
“姗儿这是要自己出去逛逛?”
“不是,嗯,是,是想去书房看书。”
他将我重新放在床上坐好,蹲身为我褪去鞋袜,查看我的脚,我低眸不敢看他,听到他问我,又是摇头又是点的头的,小声回答。
“为何不唤我带你去,你应知我不会离你太远,只要出声我就会过来的,这是又要怕麻烦我了?”
“没,没有,你在书房,我想去找你,早起时看着脚已经好了很多,想试试能不能挪动。”
他查看过后,重新为我穿好鞋袜,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衣架,又责怪的看着我,淡道:
“还好,没有再伤到,是不是刚才很疼,看你,额头都渗出汗了,看样子应是失败了,你尝试的结果就是它倒了。”
说着拿帕子为我擦着额上的汗,还不忘轻轻点着我的眉心。
我抬眸,望着他,颇有儿时做错事与母亲撒娇认错的样子,伸柔嫩的小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摇着,嫣然巧笑道:
“煦哥,我知道错了,衣架是不是摔坏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李东煦见我主动握着他的大手,轻摇着,面色缓和不少,但听到我认错是因为衣架,看我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快,问道:
“姗儿确定我生气是因为这个衣架?再无其他?”
我看着他刚刚缓和的眼神又重新升起了冷意,便怯懦的小声道:
“我要是还有错处,煦哥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改,你别生气嘛。”
李东煦轻叹一声,抱着我出屋直接去了书房,将我放置在小榻上,坐在我身边,轻揽着我的肩头,淡道:
“你啊,一个物件坏了就坏了,我怎会为之生气,我是心疼你,气你太不老实,不听我的话。”
“哦,那你还气吗?”
“以后听话,我就不气你了,不许再动不动就要自己走,只要你唤我,我就在你身边,你疼我也会疼的。”
我用力的点点头,甜甜的笑道:
“嗯,只要煦哥不生我的气就好,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听你话,不再乱动乱走了。”
他轻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宠溺道:
“最好说话算数,别说一套,做一套,知道我拿你没办法,就哄着我。”
“不会,不会,煦哥,你要相信我的,我真的会听你的话。”
“嗯,信你,还想看什么书,我拿给你,不许再看那些个杂书了,都是胡说八道的。”
“不看,不看,煦哥,我想了解如何酿酒,你给我找一本启蒙的,我努力看看。”
李东煦不解,眼底出现了几分探究和审视,便问道:
“为何要了解酿酒?”
“你的生意就是酒啊,我要多了解些,不能事事一问三不知啊,李老板,我以后是要当老板娘的人哦。”
我眸子里带着小骄傲,对着李东煦狡黠的眨眨眼睛。
那一声老板娘,再配着骄傲的小表情,逗得李东煦笑出了声:
“哈哈,好,那我这个当老板的,要好好的服侍一回我的老板娘。”
走到书架前,为我选了一本书,递到我的手里,笑道:
“老板娘,如果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问李老板,李老板可是准备好服侍老板娘一生的。”
“好嘞,那老板娘就不客气了。”
二人相视一笑,遂开始各干各的,一个手捧着书斜躺在窗下的小榻上,认真的读着;一个坐在书案前翻看账册,时不时还写上几笔,气氛和睦,洽有双宿双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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