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出重重的喘息声,我身子发烫,娇软得不行,努力喘着气,脑子里还有着阵阵的眩晕,心不可抑止地狂跳,鼻尖与口齿间还残留着李东煦的气息,意识在懵懂间夹带一丝丝兴奋……
李东煦也是喘着气,眼睛紧闭着,努力克制着蠢蠢欲动,心里却是如春暖花开般喜悦,回味着我异常莹润香甜,鼻尖飘过我身上甜而不腻的少女气息,不觉间感叹着还是不要冲动的好,再等一个多月就成亲了,要不然遭罪的还是自己。
良久,二人的喘息声渐渐平稳,我的身子被束缚在有力的怀抱里,轻轻的推了推李东煦,低声道:
“放开些。”
李东煦手臂松了松,将我放开,黑暗中虽看不清我的面容,却也知我刚才身子发烫,必是羞得一塌糊涂,便也没有再逗我:
“姗儿刚才猛得坐起,那么激动是有什么话要说?”
想着刚刚因我的动作过大,让他咬到舌头,才发生后来……稍退的羞赧又涌了上来,声如蚊呐般,道:
“我就是想问,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能……”
李东煦听到我结巴的不知要如何说,心下了然,斩钉截铁的道:
“不是。”
“真的吗?那为何你与娘说完话,娘哭得那么伤心?”
“岳母问我药的事,我就将老大夫的话告知她,岳母想着在老徐家时,被那些人欺负,造成今日你身子弱,便心生愧疚,心绪有点控制不住。”
“煦哥,就真的只是调养身子吗?”
“当然,你身子弱,不好好调养,就怕你将来生产时会有危险,才要温补的,其实这也是李妈妈一直给你弄吃食是同一个道理,李妈妈是过来人,生过两个儿子,她初次见到你时就说过,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你太瘦了,怕会生产时体力不支的,所以呐,日后要好好吃饭,多吃些。”
李东煦今日的说辞是与母亲商量过的,当时他见母亲哭得伤心,便知我定会发现,也一定会起疑,就准备了这套说辞。
“那好,我以后一定多吃饭,而且乖乖听话喝药的。”
“嗯,等过些日子,再去找大夫给你看看,要是能不喝,就停了,你说的也对,是药三分毒,我也有意想换成药膳的,还是食补安稳些。”
“可是药会快些啊,食补会不会很慢?”
“姗儿急什么?你从小的亏空,这许多年了,难不成要一朝一夕补回来?”
“可是,可是,我们都已经在一起半个多月了,万一,我是说万一……”
李东煦无奈的叹息着,制止了我的话,要是成亲时他媳妇知道,这近两个月的误解,怕是要羞愧得不行了,心下觉得好笑,却又期待着……
“唉……姗儿,没有万一,至少成亲前你是不会有孕的,放心吧。”
“煦哥,你怎会这么笃定,万一……”
李东煦决定终结这个话题,柔声道:
“姗儿,我就是笃定,不过,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舌头又开始疼了,姗儿要不然再给我揉揉。”
“不要,我困了,睡觉。”
我慌乱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闭着眼睛。
李东煦无声的笑着,轻吻着我的发顶,闭上眼睛享受着,我发间皂角香气混着少女独有的馨香……
五月初三,宜安宅,扫屋,除灾。
一早吃过饭,我正要去书房继续看昨日未懂的酿酒书籍,却被李东煦带回卧房,换衣裳要出门,问他去哪,换来他含笑对我说‘保密,一会到了便知晓’。
我懵懵的换完衣裙,就被他拉着上了马车,无论如何问,就是含笑不语,正在我气结准备发作时,马车停了,李东煦逃出了马车,我追出马车,就见他伸着在半空的手,拉着我下了马车,温柔的说道:
“姗儿,到了。”
我赌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宅子,新漆的黑色大门,透着庄重,新粉的院墙,干净清新,墙檐上用灰瓦搭起,门檐下悬挂一匾额,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徐宅’。
我兴奋的身子微颤,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些力,已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泪如泉涌,抽抽泣泣的道:
“煦哥,你应早些与我说,本来高兴的事,我控制不住眼泪的,你看看我现在多丢脸。”
说完,就不管不顾的钻进他的怀里蹭着。
李东煦见我这眼泪鼻涕的又蹭到他胸前,那小模样引人发笑,宠溺的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道:
“本是想给姗儿一个惊喜,却不想惹得姗儿流泪,是我不好,不过一点都不丢脸,等哭够了,我们就进去看看,不满意的地方,姗儿就指出来,好及时改动。”
我狠狠得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哭得微红的小脸,仰着头,对李东煦甜甜的一笑:
“煦哥,你的衣裳又被我弄脏了,有你在,我就学不会用帕子。”
“衣裳脏了洗净便是,不过回家要被李妈妈质问倒是真的,唉……她细心着呐,一看就是泪渍,又会认为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我俏皮的笑了笑,放开了他,狡黠说道:
“我回去就告诉李妈妈,就是你欺负我,不提早告诉我,就该让李妈妈数落你。”
李东煦轻点了一下我哭红的鼻尖,轻笑着:
“不告诉她都要问的,你要是真告诉她,我怕爹今日是不会放过我了,媳妇还是嘴下留情吧。”
说着拉起我的手,信步走进了新‘徐宅’。
进门左手处一个耳房,李东煦告诉我是为守夜之人准备的,我突然想起,李家也是有一处的,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右手边是一个大大的车棚,里面还放着一个马槽;抬头迎面是一个五支蝙蝠围绕的一个大大福字的五福临门影壁墙,转过影壁墙,整个院子一览无余,虽说是个一进的院子,可是被李东煦修整的精致非凡。
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正厅,放眼院中,粉墙环护,菱花纹木窗,暗红色的扇门,屋顶出檐比较少,但瓦片层叠密布,怕是一滴雨都漏不到屋中的。
细致看来,西边是一口水井,旁边一处耳房,接着是厨屋,两间西厢房与厨屋之间有一块空地,等父母来时自行安排,迎面是正厅,右边是花厅与一个西厢房相连,左边是主屋父母住的,与主屋相连的东边第一间厢房,第二间李东煦说是书房,间隔着又是一小块空地;最后在院子东南角落里有两个小屋子,李东煦告知那是净室。
“煦哥,怎么有这么多厢房?还有书房?”
李东煦笑而不语,拉着我率先进了东厢第一间,屋里阳光充足,但看摆设我却是一怔,除了屋子小了点,其它居然与家中我们现在住的一模一样,床,衣柜,衣架,妆台,方桌,就连小几和灯罩都是一般无二的,转头瞧着有个里间,跑进去,居然是净室,且与家中净室如出一辙。
李东煦突然将我拦腰抱起,害得我惊呼出声,他直直的抱着我走到床边,将我放坐在他的腿上,柔声道:
“姗儿,以后想回来住,就不会不习惯了,一切如旧,最重要的是我会陪着你,隔壁我设的有书房,也同家中一般无二,高兴吗?”
从进了院子,我一直在笑,进屋时又是惊讶又是开心,已经笑得见眉不见眉眼了,雀跃的说道:
“高兴,当然高兴了,煦哥,有你真好。”
李东煦手臂收紧,眼中柔波流转,柔声道:
“既然为夫做这么多,取悦了媳妇,是不是应该得到奖赏。”
心领神会,却还是会害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接他的话。
李东煦见我害羞的模样,便知我已识情,笑着抱我起身向屋外走去,便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岳父岳母的主屋,然后每一个房间都看看,你不是问我要这么多屋子干嘛,我给你讲一讲,不过……为夫晚上是要领赏的,现在先放过媳妇。”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又不是以前伤了脚的时候。”
“抱习惯了,这是在自家中,让我再抱会。”
由着他抱我,细细查看每一间屋子,家具是簇新的,被褥是簇新,所有的物什都是簇新,而且面面俱到。
南贵跑过来,高兴的嚷着:
“东煦哥,嫂子,我以后随你们来,就住在东厢房后一间,与书房相邻的那个,我都看好了。”
我呵呵的笑出声来,正要说话,李东煦眼神中略带烦躁,沉声道:
“你来住什么?这里回家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你凑什么热闹,再者,这是我岳家,与你何干?”
“东煦哥,我是随嫂子回家娘家的,不是随你回岳家的。”
我笑道:
“你要住这,我可说了不算,等我爹娘来了,你还是请示他们吧。”
“得嘞,那我一定能住下,亲家夫人可喜欢我了,肯定答应。”
李东煦突然觉得这个糟心的弟弟应该找个人管管他了,淡道: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得赶快给你定门亲事,到时候回你自己的岳家去,别在这里搅和我。”
“东煦哥,你是我亲哥还不成嘛,先别给我说亲,我还小呢,再跟你学几年,到时候我也找个嫂子这样的媳妇,行不?”
李东煦当听到那一声‘亲哥’,心里微微收紧,但是又听到要找个我这样的媳妇,眉心蹙起,声音都冷了下来:
“滚出去,别在我眼前晃,看着你就烦。”
“嘿嘿,东煦哥,别生气,我这就滚,保证不在你面前晃,不过你可别给我说亲啊,就是说了我也不去相看。”
南贵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跑;看他那个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哈哈,煦哥,南贵他太可爱了,他怎会如此不想成亲。”
李东煦语调不悦的道:
“他哪里可爱了,讨厌得很。”
“呀,煦哥,你是不是又吃醋了,呵呵,煦哥,在我眼里你最可爱了。”
李东煦面上的表情缓和许多,但也没有否认吃醋,低声问道:
“中午去吃你最喜欢的桃花面,可好?”
一想到桃花面,我马上点头,想想就口中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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