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煦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唇畔带着浓浓的笑意,长臂微一用力将我整个人带到他的身上,将手中的书放至几上,一翻身将我移至床里侧,呼出的气息不经意间的抚上我的眼睫,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宠溺:
“见到我早归竟这般高兴?”
我轻轻的点着头,把身子蹭进他的怀里,默默感受着那环在我腰间结实的手臂收紧的力道,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息,这已经是我完全习惯的味道。
李东煦看向自己怀中深深依偎的人儿,微微一笑,轻轻抽出我的发簪,将墨发散开,轻抚着我的长发,低笑问道:
“今日可是累了?”
“尚可,也没有那么忙啦。”
“金平告诉我你从早上就出门了,用过午饭又出去了,还说不忙。”
“上午娘唤我回去试嫁衣,煦哥,那嫁衣绣得孔雀如活了一般,娘的手艺也好,绣得花和石榴都极漂亮,李妈妈赞叹得不行呢。”
“呵呵,错过了,没有看到姗儿穿新嫁衣样子,一定很美。”
提到新嫁衣,我便兴致高涨,支起身子仰头望向李东煦,小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煦哥,李妈妈说嫁衣是鸳鸯锦制得,千金难求,再配上娘的手艺,真心华丽漂亮,这件嫁衣要多少银子啊?”
李东煦见着我这模样就觉得可爱的不行,伸手轻点着我的眉心,温柔的笑道:
“可是心疼了?”
“不心疼,那么漂亮,高兴着呢,李妈妈说姑母出嫁时婆婆就寻得一件,一千两呢,小妹出嫁时你怎么没给她寻得一件呢?”
“我的媳妇自是最好的。”
“煦哥,到底花了多少银子啊?”
“一千三百两。”
李东煦告知我价格时,眉角微挑,眼神中略着观察之色,但见我只是微微惊讶,眼中却是笑意满满的道:
“谢谢煦哥,这件嫁衣姗儿好喜欢的。”
“可有试戴凤冠?”
“呀?竟浑忘了,都怪娘拉着我说话。”
下意识的话一出,便惊觉自己的嘴又快了,忙老实的又窝回了他的怀中,不与他对视。
李东煦见我眼神闪烁,心下便是好笑,轻声道:
“还怪起岳母了。”
“煦哥,你怎么不问娘同我说什么了?”
“岳母关心的只有你,你们母女的体己话,你想与我说时自然会告诉我的。”
我嘟着小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珠转了又转,还是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娘问我与煦哥同房的事,我对娘说了谎话。”
“嗯?为何要说谎话?难不成岳母今日又责怪你了?”
我看到了李东煦关切的眼神,语气也颇为焦急,心生暖意,露出了甜甜的笑,软言软语的道:
“我对娘说是我酒醉,你没低挡住才发生的,娘只是有些气我太丢人了,没有说别的。”
我说完话,脸颊微红,眼神却清亮依故,李东煦先是微怔了一瞬,表情徒然改变,眼底温柔地的快要溢出水来一般,轻抚着我的面颊,神情缱绻的道:
“谢谢媳妇,在岳父岳母面前顾我周全。”
头慢慢垂下,大手扣住了我的头,用力吮吻着我温热的唇瓣,强肆的辗转徘徊,反反复复,不似之前温柔,直到二人的气息彻底乱作一团,毫无章法。
丝丝的喘息由二人相贴的唇间流泻而出,我的面颊绯红,喘了一下,李东煦又轻轻的啄了一下我的唇,眼底慢慢溢出深情的柔光,道:
“有你真好。”
而我回应他的却是柔柔的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唇,引来了李东煦再一次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我,依然带着强势,依然带霸道,只是在霸道中又包含着缠绵入骨的温柔……
良久二人才从情浓之中静下来,我又想着了午后带南贵去相亲之事,便同李东煦说道了一番,感叹道:
“煦哥,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怎会心中生出了嫌弃之意,我真真的觉得那个姑娘不讨喜的,南贵也是不喜的,李妈妈都生出厌烦之色。”
“你哪里是变坏了,是太过心善,已然把南贵当成了亲弟弟般看待,自是觉得那里的姑娘配不上他,既然不喜便不再提此人,免得心生厌烦。”
“嗯,日后再寻人,定是要好好考量才行,可是不能这般随随便便了,会伤到南贵的,煦哥,这次确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找个由头接回三叔,竟没有顾及到南贵的感受。”
李东煦见我自责不已,大手轻抚着我的背,柔声道:
“你已做得很好了,是我之过,李妈妈与我讲这户人家时,我有查过,觉得家世还算清白,没有去深究这个姑娘的人品,草率了些,日后定是不能懈怠半分。”
“她一个家中姑娘,你要如何查,又不能去她家中,日日观察,你不要自责,与你无关的。”
“好,那媳妇也不要自责了,日后补救即可,左不过他也不想成亲,慢慢来吧,总有他心悦的姑娘。”
“啊,煦哥,还有个好事呢,今日刘叔说,三叔的左手能用汤匙了,晚饭时可以试试的。”
“哦?刘叔的医术当真是出神入化了,怕是爹又要高兴不已了。”
“我也很开心的,三叔回家后,面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我估摸着心情好了,刘叔医治的也顺利些。”
李东煦笑着将我轻轻松开,低语道:
“起来吧,换身衣裳舒服些,应是晚饭得了,李妈妈来唤我们了。”
我知他耳力非凡,笑着点头,起身正欲下床,听得窗外李妈妈轻声唤着我二人晚饭已摆至花厅,李东煦出声应着,我忙去收拾自己。
花厅内,我和李东煦到时,除刘伟外,都已就坐,我淡笑道:
“爹,三叔安,刘叔人呢?又忙什么呢?”
李世国一脸的不奈烦,淡道:
“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鼓捣啥呢,已在厨下呆了快一个时辰了,才把李婆子放出来,自己还不来,都等他吃饭呢。”
门外刘伟高声喊着:
“老李头,可不带背后说我坏话的,我能鼓捣啥,自是给你们这一家子病人做药膳呢,李婆子不假他人之手,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教她,可是把我热坏了。”
这人一进屋就狠狠得瞪了李世国一眼,李世国无视他的眼神,道:
“我还当你不做大夫改厨子了呢,我想着你做得饭还有个吃。”
“我做的药膳看你吃得到是挺欢的,还嫌弃我了,哼,好心没好报。”
李东煦淡笑道:
“吃饭吧,今日我回来的早些,好几日没在家中陪各位长辈用饭了。”
晚饭间,最让大家开心的就是李世勋真得能用汤匙自己吃饭了,南贵笑得见眉不见眼的,不住的给李世勋夹着菜。
李世国看着自家弟弟的好转心里也是高兴,破天荒的头一次没有与刘伟打酒官司,倒是连连赞着刘伟的医术好,刘伟不以为然的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着酒。
李世勋放下汤匙,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将目光投向了我,李东煦正在低声哄着我再多吃些,我突然感到有道目光,便抬眸迎了过去,见是李世勋,便回以微笑,将饭碗直直的推给了李东煦,笑着对李世勋道:
“三叔可是想问,今日南贵相亲如何?”
李世勋面上笑容淡淡,轻轻点着头。
我略略调整了一眼思绪,拿出了惯有的温和笑意:
“三叔,此事是姗儿之过,没有打听好那家女儿的情况,今日看了那个姑娘着实不讨喜,虽说面容清丽,可是心思实难捉摸,怕是日后不是个好相与的,姗儿一人所想到还罢了,南贵自己都不喜欢,李妈妈更是厌烦得很,所以,今日委屈了南贵,三叔,姗儿保证日后定当好好斟酌,不会再犯这样的过错了。”
李世勋面上表情不变,抬起左手轻轻摆了摆,目光转向南贵,南贵笑道:
“嫂子不必如此,姻缘命定的,我也不急,而且今日南贵心里很是感动的,嫂子是真心的为我好,我是最信嫂子的话了,日后再寻便是。”
李世勋点着头,又看向我。
我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许惆怅,道:
“你也别安慰我,本就是我做得不好,可是要长长记性的,现在的姑娘家也不知是怎得了,一听是李家人来说亲,一张嘴就要百两聘金,这是出嫁还是怎滴。”
李世国,李世勋,还有李东煦皆是一惊,刘伟不可置信的道:
“姗丫头啊,是啥样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要百两聘金?”
“刘叔,只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不过提出的条件,百两聘金一两都不能少的。”
李东煦审视的目光投来,柔声道:
“你们都因为这个条件才不喜这个姑娘的?”
“煦哥,当然不是,若南贵喜欢,别说百两,千两也是出得,只要是个好的,能同南贵好好过日子,聘金聘礼自是不在话下,可是那个姑娘真的是不讨喜的,那大大的眼睛看人总是贼溜溜的,让人极为不舒服,眼神中全是计较,才十五岁便是如此,日后真的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李世国当下就明白了,淡淡的道:
“这样的人不能进咱们李家,日后再扰得家宅不宁,徒增烦恼,南贵啊,既然姗儿说了,你便放心吧,她定能给你寻个好姑娘的,咱们家的媳妇不能说个个都如姗儿一般,至少不能无故生事,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放心,南贵省得,嫂子也莫要再挂心,一切顺其自然就可。”
我为南贵张罗的冯家这门亲事就这般揭过,李东煦牵着我手回西侧院时,还时不时的低声安慰着我,生怕我因着自责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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