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提着食盒进屋时,我已极为虚弱的在李东煦怀里睡着了,李东煦眼中全是心疼,却还是轻唤着我起来,我迷迷糊糊应着声,便感觉到香甜的燕窝粥已送至唇边,微张口,吃了下去。
我闭着眼睛,半梦半醒间,由着李东煦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倒是胃里没有再闹腾,一口接着一口竟把满满一碗吃了个干净。
吃完喝了口清水,一翻身又继续睡去。
就这样,我睡得迷糊间好似又吃些东西,当我再次听到李东煦唤我时,睁开睡眼,便见天已亮了,李东煦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等着我醒来。
我软糯糯的唤了一声煦哥,便笑得甜美。
李东煦轻轻将我扶起,温柔的问我可有哪里不舒服,我摇着头,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现下眼神明亮,面色红润,俨然一副生龙活虎的小模样。
李东煦甚是安心,为我更衣,李妈妈端着温水进来为我洗漱,我微微笑着与李妈妈说着可以去净室的,何必还麻烦李妈妈端水进来。
李妈妈可是不依:
“少夫人,这些个小事,您就不用操心过问了,老奴会安排好,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您只要吃好饭,安心养胎便是。”
我只好做罢,由着李妈妈。
早饭我又是被李东煦抱着去花厅的,刘伟已然将昨晚发生的事与长辈说了,我们一进花厅,李世国与李世勋,便投来关切的目光,李世国忙道:
“姗儿啊,今日可好些了,我刚听老刘说得昨晚又难受了,煦儿啊,你是咋看顾我儿媳妇的,昨日竟没吃饭,那还能不晕嘛,别说她现在还有着身孕,就是让我两顿饭不吃也会头晕的,你日后可是要注意些。”
李东煦放我坐好,忙应声赔着不是,我也赔着不是:
“爹,不是煦哥的错,是姗儿任性了些,就只想睡觉,煦哥有唤我的,我是赖着不起身,煦哥也是心疼我,才不忍唤醒我的,以后姗儿不会任性了,定会好好吃饭的,爹,让您担心了,又大半夜的折腾义父过去,姗儿真是于心不忍,都是姗儿之过。”
李世国眼中极为不赞同我的话,便道:
“你有什么过错,他就是个大夫,照顾自己儿媳妇是应当得,再者说了,就是煦儿的错,自己媳妇都照顾不好,你不用替他说话,你第一次当娘,那会知道这些啊。”
李东煦无奈的摇着头,笑道:
“爹,儿子都已承认了过错,您说姗儿第一次当娘,那您儿子也是第一次当爹啊,我已经记下了,不会再犯的,好了,快吃饭吧,您再说上一刻钟,您的宝贝儿媳和宝贝孙子又要饿坏了。”
李世国一惊,忙道:
“对,对,对,快点吃饭,儿媳妇多吃点,你就只管吃,以后不用等饭点,什么时候想吃就叫她们做,我已吩咐了,让厨下全天都候着,谁都不能躲懒。”
李世国一声起筷,大家应声便开始吃饭,今日的肉丝面做得极合我的胃口,吃完一碗居然还想吃,便用眼神询问着李妈妈,李妈妈有些不解的问道:
“少夫人,您这是……还想吃?”
我舐了舐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李妈妈,这面,这面还有吗?”
“我的老天爷,少夫人,有的,有的,老奴这就给您去盛。”
李妈妈转身乐颠颠的跑出去花厅去,嘴里还说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日日都能这么吃,那肚子里的小公子,还不是要白白胖胖的,感谢老天爷。”
李东煦也是笑得眉眼弯弯的,我甜甜的笑着说道:
“今日这面真的很吃,煦哥,你也吃一碗呗。”
李东煦点头,我便唤着金平去给李东煦也盛来一碗,金平刚出门,李妈妈笑眯眯的端着面回来,刚吃过一碗,再见面碗顿觉口舌生津,心中着实感叹着,自己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天气晴朗,望眼无云,早饭后便拉着李东煦在院里走着,开心的说着要如何把东侧院子阔建,李东煦见我那明媚的笑脸,心情开朗,听着我说得头头是道,便点头应着,只道,只要我开心,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全听我的。
说着说着,我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李东煦忙问道:
“姗儿?怎么了?”
“煦哥,我身子没事,我是想着,我有身孕一事还没有告知爹娘呢?”
李东煦轻笑道:
“呵呵,媳妇啊,你可是不要再吓你相公了,这有何难,一会我便让南贵去送喜讯即可。”
“不是的,我是想回家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知爹娘,煦哥,行吗?”
李东煦将我轻轻抱起,便回转小院,我不解其意的望着他。
回房后便为我更衣,绾发,柔声道:
“我们回去看望岳父岳母,不用问我行与不行,只要姗儿说,我便陪着你回去就是。”
我甜甜的笑道:
“谢谢煦哥,那我们走吧,爹娘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特别是我娘,她总是让我多生几个,这一下子来了两个,还不让她乐得合不拢嘴了。”
李东煦为我收拾妥当,便直接抱起我出了门,我嘴上说着我自己小心些走便可,终是无用的,只能由着他,上了马车,南贵一听我们要去徐宅,高高兴兴的跑来架车。
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徐宅门口,李东煦抱着我下了马车,我在马车上游说了他一路,最后他只勉强答应在屋中不抱着,出了门就一定要抱着的,也算是有了初步的许可。
南贵将门敲开,便兴高采烈的进了门,小虎忙将马车安置好,南贵刚一进院,就见到父亲正站在院中央,回头望着影壁墙,等着看来人是谁。
南贵笑道:
“亲家老爷,您这是出门刚回来啊?”
“南贵来了,嗯,是刚从铺子回来,可是姗儿和东煦回来了?”
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便高声道:
“爹,我回来了。”
母亲在主屋听到了院中的对话,忙不迭的快步走了出来。
但见李东煦抱着我进了院,母亲颇为吃惊,忙出声问道:
“这是咋了,又让东煦抱着,是又伤到哪里了?你这一天天的都为人妇了,还不让人省心,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母亲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着实无奈得很,李东煦淡道:
“爹,娘,您二老最近可安好?有些日子没回来看您二老了,姗儿无事,我们进正厅说话吧。”
父亲忙点着头道:
“我们好着呢,对,快进屋说话,别这么抱着累得慌。”
进了正厅,父母都坐好,李东煦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坐位上,便向父母躬身一礼,笑道:
“让您二老挂心了,是东煦的不是,没能早些过来送消息,爹,娘,姗儿在家中一切都好,不是伤到了,姗儿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是东煦要抱着的,东煦着实担心姗儿走路不小心,自是要谨慎些。”
父母刚坐好,听得这么大的喜讯,双双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左打量,右看看的,那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母亲直接握着我的手,眼眶里泪珠闪闪,柔声道:
“真好,这就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你可是要小心些,要听话,不能再乱跑乱蹦的,这才一个月,最是危险的时候,头三个月都是要注意些,亏得东煦疼你,出门都不让你走路了。”
父亲也是高兴的眼圈微红,转头看向李东煦便问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用你们特意过来,打发个人告知一声,我们俩个过去就是了。”
李东煦笑道:
“是前儿个知道的,姗儿好好的吃着饭就吐了,后来又眩晕的厉害,起初姗儿只当是跟我去了酒庄,闻了些酒气,似是醉了才会如此,我却以为是姗儿中了暑气,是义父为姗儿诊脉才得知喜讯。”
父亲点头笑道:
“哈哈,好,刘大夫的医术了得,我这是要当外公了,真是高兴。”
正说话间,崔婆子便进了正厅奉茶,听到我有了身孕,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上了茶之后,直接就把我的茶拿走了,我正有些渴,眼见茶就被拿走了,甚是不解,发问:
“哎,崔妈妈,茶,茶怎么拿走了,我正渴着呢?”
崔妈妈人都出了正厅,答话声音在外响起:
“小姐,可是不能喝茶,您有身孕了,老婆子给您换杯红枣糖水来。”
母亲便道:
“姗儿啊,我都嘱咐过你,你也是个粗心的,自己的月事都不知迟了?你们两个都是大意得很,又是醉了,又是中暑的,要不是害喜了,是不是还不知呐,你可是真不让人省心。”
李东煦忙起身又是躬身一礼,赔着不是,道:
“娘教训的是,是东煦大意了,竟浑忘了姗儿的月事都过了几日,都是东煦的不是,东煦听着娘的话,也是后怕得很。”
我委屈的嘟起小嘴,道:
“娘,您别说我们了,真是像煦哥说得,只当是天热苦夏,又去了趟酒庄,真没往这方面想嘛。”
母亲白了我一眼,戳了一下我的额头,道:
“还苦夏呢,你自己也不想想,你长这么大啥时候苦夏过,还没往这方面想,那你平日里都想什么啊?”
母亲这一动手戳我,李东煦便心疼了,忙上前一步,笑道:
“娘若生气,就怪东煦吧,姗儿小不懂事的,是东煦思虑不周,该罚东煦,姗儿平日里理家主事忙得很,脑子里想得都是些家中之事。”
母亲看着李东煦这维护的架势,心中便生出暖意来,轻笑出声道:
“东煦啊,这平日里你就已经宠惯着她了,现下有了身孕,怕是要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口中怕化了吧,还罚你呢,这要是罚了你,姗儿再心疼,动了胎气,那就是我这个当娘的不是了。”
“东煦不敢说娘的不是,都是东煦的错。”
父亲和母亲相视而笑,便又回去坐了下来。
我望着李东煦甜甜的笑着,他这是维护我都护到我亲娘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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