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草园
晨起,满眼朦胧睡意未去 ,山雾弥漫,想是秘境仙界,羲和驾日,暖阳遍撒,迷雾散,再看,却是烟火人间
顾落落昏睡了三日,想来药王谷那一顿折腾定然会伤残骨折之类的,醒后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反倒身态更为轻盈。
她身化葛藤,具备着强大的生命力。
(伸了个懒腰)“嗯……做个小药藤也还不错”
小阿辞坐在院角的葡萄藤下。
房外灿烂的晨光透过藤蔓投下斑驳的光屑,落在少年的鼻尖和眼睫上,他的脸颊像雪一样白皙,嘴唇像是玫瑰花瓣一样红润,将那浸入了光线的黑色珠玉似的眼瞳衬的极为干净。
察觉到斜靠在门框上的顾落落,小谢辞抬起头,目光相对。
顾落落抱着胳膊托着下巴打趣道:“远赴人间惊鸿客,一睹人间盛世颜!甚美,甚美!”
小谢辞软着声音唤着落落,然后噔噔噔的跑到了顾落落的面前,顾落落开心的抱起他在原地转了个圈,乐的他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亲昵的在顾落落怀里撒娇。小孩子总是爱玩闹,而女子天生感性和母性。
凤凰木上慌乱的铜铃当当作响
面色发白的娇容美人和脚边被捆绑的小生,女子手中持着一个小盒,内有一只体态如红豆大小的红色虫子,女子蹲下身来将小盒放到男子的鼻子下,那虫子便顺着鼻孔在身体里四处游走,男子被惊醒,看到了眼神空洞的女子,又惶恐的盯着脸上四处游走的小肉堆,最后钻进心脏。女子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女子柔情的抚摸着男子的脸颊语气却冷到极点。
“赵郎 你为什么没有来,我和孩子等了你好久,你是不是 不再爱星儿了,星儿不能没有赵郎!所以我给你种下了 情花蛊 这样 赵郎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呵 呵 呵(疯狂又偏执的狂笑)”
赵辛强忍着恐惧,摆出一副痴情的面孔:“我怎会不爱星儿,那日顾落落带着伤从药王谷回来,我知道是你所为,为了不让她向白世风告密,我只得守在仟草园,她知道的秘密太多,留不得,但有白世风的人在,我未能得手,而白世风又传我问话,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也只得前去!可星儿却污蔑猜测于我,哀莫大于心死,实在令我心伤!”
情爱使人丧失理智
对于赵辛漏洞百出的话,聂星如却是深信不疑
聂星如解开了绳索依偎在赵辛怀里“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赵辛突然捂住胸口痛苦不堪“星儿!快…快将这蛊虫取出”
“这蛊是我以心头血和情花花蕊所喂养!一旦入体无法取出,只要君不负我,便不必承受这钻心之痛”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鲜血顺着手指汇聚于掌心,“赵郎!你饮下我的血便不会那般疼了!”
赵辛听罢,拉过聂星如的手疯狂的舔舐着,像一个嗜血魔鬼 贪婪的不放过一点一滴,由掌心到指尖,腥甜的血液在唇齿间流窜,撕心裂肺的感觉慢慢缓和。
“咱们的女儿和赵郎像极了!赵郎可想看看?”
“女儿!”赵辛藏匿不住嫌弃的眼神,牵强的说道“女儿也好!”
赵辛看着襁褓中的女儿,黑黑小小,生的也不漂亮,便更加厌恶。
心里盘算着,“本想着留她们在药王谷自生自灭,正好摆脱了这个疯女人,没成想,这疯婆娘的命这般硬!不仅生下这个拖油瓶,现在反倒被她所控。”
赵辛想着摸了摸婴儿瘦小的手以做应承,谁成想他一碰,孩子便大哭起来,略显嘶哑的哭声显得十分刺耳。
听到哭声的赵辛慌乱的用手捂住了婴儿的嘴,若不是聂星如及时将孩子抢走,怕是会被他被生生捂死。
“星儿对不起,我只是怕被王氏的人发现,所以才着急了些!”赵辛心虚道
“赵郎,我明白的,待我解决了顾落落这个忧患,你便带我们娘俩走吧!”
“…谈何容易啊!”
“只要赵郎肯带我离开,星儿便有办法。”
人一旦有了牵挂,处事便会犹豫不决。自从药王谷之事后,顾落落始终感到不安,聂星如偏激狠毒,擅长操纵毒虫,如不能早日解决,恐怕会再次伤害小阿辞。
要同一个疯子谈判,那便要比她还疯狂。
顾落落带了礼物——就地取材的‘血参’,最是滋补气血。
少女一袭青衫,轻叩门扉,银铃般的声音:“聂姨娘,听说你病了,落落来看看你!”
屋内异域美人眉头微皱,又立马含笑开门
聂星如拉着顾落落的手阿谀谄媚道:“瞧瞧这是哪来的可人儿!看着就觉得稀罕。”
“哪里的话,聂姨娘才是生的天香国色,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女人之间的虚言假语),对了这是送给姐姐的补品——上好的百年血参(余光扫过聂星如扁平的肚子)想必姐姐会需要。”
聂星如语气立马冷了下来,“落落姑娘来我这里有何指教?”
“姨娘不请我进去坐坐?”顾落落依旧脸上挂着笑。
“落落初来到访,便发觉聂姨娘这院子别致的很!”
“是嘛!(语气瘆人)若是落落姑娘喜欢,永远留在这里岂非更好。”
聂星如的脸上仍然挂着笑,语气却瘆人至极。
面对这些顾落落心里早就有所预想,因此还算镇定。
“那倒不必,妹妹今日来,除了好奇想来瞧瞧聂姨娘,顺带想寻回一样东西。”
“欧,妹妹想要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不过是前几日家里的大白兔子叼走了白老头送的令牌 ,似乎是掉在聂姨娘这了,不知姨娘可曾见过。”
“落落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不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兔子,就该掐死她的子孙再将她活剥了,才能解气。”
聂星如偏激至此,阴暗恶毒的话语令顾落落不寒而栗。
“不过是只爱玩闹的兔子,对凡尘琐事不感兴趣。可若是逼急了她,弄得个两败俱伤就不好了!毕竟,兔子逼急了可是会咬人的!聂姨娘,你说呢?”
聂星如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顾落落话中之意,虽做出让步却暗含威胁之意,却未做出回应反而换了副嘴脸笑道:“落落姑娘说的有理,这令牌金贵,姑娘若是不来取,我也会亲自送还。”
聂星如转身进入房内,顾落落松了一口气。想来聂星如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怎的心思会如此歹毒。
“聊了这么久想必落落姑娘一定渴了,快喝点茶水,不然倒显得我待客不周了”
聂星如一副杀人灭口的架势,这茶,谁喝谁死!顾落落想着赶紧跑路,“姨娘哪里的话,落落叨扰良久,取了令牌便要回去了,小主人知道我许久未归,恐怕要找家主来寻我了!”
聂星如左手食指勾住令牌,右手做兰花指托着茶杯
“落落姑娘可是不给妾身面子!”
“自然不会。”顾落落接过茶杯,嗅了嗅温热的茶香
“不过聂姨娘是以为落落年少无知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负的?”
顾落落说罢,捻了一些粉末撒进茶杯中,顷刻间,干净的茶水中涌现出异物,疯狂的扭动身子——那是一条怪异的虫子,恶心的扭动着肥硕的身体,逐渐由茶色变成了血色,顷刻间,虫子便化成了血水。
神色温怒的顾落落将手中的茶杯举在聂星如的面前,松开玉指茶盏落地瞬间摔的稀碎。
随即夺过令牌,手中生出藤鞭朝着一旁的凤凰木甩去,咔嚓一声脆响几根粗壮的枝丫随即断裂,原本葱茏的树冠便坍塌了一半。
“聂星如,你我原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若你胆敢伤害谢辞半分,我绝对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聂姨娘,好自为之!”
顾落落甩下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传来的聂星如的疯笑声,她那放大的瞳孔中正藏着可怕的深邃。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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