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茶楼赌坊的小厮在油菜花间的人群里来回穿梭,下注单和印章藏在胸口衣服里,遇上同道中人便靠过去问几倍,下谁的注,片刻就直接在写好的单子上盖个手印又揣回衣服里。手上大茶壶同时微微提起,准准一道水线倒入杯中,递给顾客:
茶楼小厮:好嘞!您的茶——
虽然就在贵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若隐若现动作快捷的专业操作,画舫上远远看去还真是啥毛病也看不出来。
炎首领丁程鑫和太子马嘉诚分站比试台两端时,已经日上三竿。虽则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偷偷下了丁程鑫的注,此刻一众小厮揣着下注马嘉诚票单的右边胸口还是明显地鼓起来,可见樱花国人的爱国热情还是挺高的。
这样代表两邦的大人物要比武过招,大家已经充分做好了仰着脖子看酸了他们可能都还在对视而未动手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人确实是没有轻举妄动,丁程鑫那只传说中的海东青却忽然不知从哪里远远飞来,好似巡逻一番后的凯旋,向着天空发出一连串尖啸。那白眼朝天的姿态简直比主人还要孤傲不屑,很容易被疑心成看不上整个樱花国。
海东青歇在丁程鑫肩头后稍微安静,但一双仿佛带了勾子的眼睛一刻不闲着,锐利地遍扫围观人群,被剜上一眼的心里马上就是不由自主地一颤。那些个做贼心虚的小厮更是直接被盯得心里打起了突突,好不容易才忍住伸手去摸赌票。
马嘉诚:我若是齐着脖子割下你这整只胳膊,不知这扁毛畜生可往哪儿停呢?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马嘉诚竟一反常态,率先发难,言语还颇为无礼。
马嘉祺在画舫上微微皱眉诧异,人群中却已爆发出放肆的哄笑。虽然这样的太子很少见,但比起去诧异,群众自然是先感到爽快帅气。人性天然就是有着好斗因子,常人不会时时挑衅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而已。
丁程鑫非但不恼怒,简直毫不在乎,摸着海东青的羽毛道:
丁程鑫我这扁毛畜生啊,脾气就跟贵国的上将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奶便是娘。我的胳膊没了它自然也能栖在在座各位肩上——
一句话未毕,已惹得比武台旁的武将兵士纷纷侧目,但若是发作,亦有歧义,难道说樱花国国主是没有高官厚禄享官不成?此刻天子便在对面船上,发怒反而更着了痕迹,众人只得佯装没听懂。
只听丁程鑫继续道:
丁程鑫等得你们的胳膊哪天都被砍了,它再去别国另寻更好的胳膊罢了。咱们的胳膊在不在,于它有什么打紧?
一段话极为难听,说得连油菜田里没读过书的老百姓都被噎得一时笑不出了。
围观汉子:这嘴真比我家的老娘们儿还厉害。
一个似乎特别看不惯丁程鑫的汉子终于想出这么一句反击,舒服地朝地下啐了一口,立刻引来了好几位已婚汉子的附和,同时也收到了几位媳妇婆子的白眼,气氛又渐渐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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