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维尔,这个还给你。”
泽利娜将手里的白色贝壳放到克维尔的手里。
姜桡凑近克维尔拿着贝壳的手。
这和普通的贝壳没什么两样,或许对克维尔有着不同的意义吧。
“不早了,瑰拉,你和克维尔快回云层休息吧。”泽利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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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紫心瀑布的山洞,两人沉默着坐着小船向岸边游去。
“对了,这个还给你。”姜桡将手里的匕首递给克维尔,还有意的将手柄的一边朝向克维尔。
克维尔接过匕首,注意到了手柄处被刻上的文字。
“不好意思啊…为了证明这是我的匕首,我让朋友帮我在上面用离幻文刻了我的名字。”
“不要紧。”克维尔将匕首插进衣服腰间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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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维尔先上了岸,然后转身伸手去扶姜桡。
姜桡愣了一下,伸手搭上男人结实的手臂。
“哇!妈妈快看啊!”
“好美啊···”
“对啊对啊!”
岸上聚集着一些人。
姜桡抬眼才看到乌玛所说的水母花。蓝色的水母一般形状的花朵在半空中飘浮,发着光。
她好奇的伸手去接,一朵刚好缓缓落在她的掌心。
简直就是一只小水母,轻柔如羽毛,在姜桡的手心发光。
她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
不过水母怎么会在半空中飞呢,真正的水母应该在大海里。
这朵水母花在姜桡的手心停留片刻便缓缓飘走。
姜桡兴奋的笑着回头,和身后的克维尔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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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原本背对着自己,雾灰色的长发被风轻轻吹动。女孩却突然回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站在飘动着的蓝色发光水母花中,开心的望向自己。
克维尔的心漏掉了一拍。
她为什么要对我笑···
克维尔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姜桡脸上的笑容收回,然后她有些羞涩的看向一边。
他还注视着她,心里想着该如何利用族长女儿的身份尽快找到那个人。
完成龙王给他下达的隐藏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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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桡一个人看够了,跑到克维尔的身边。
她抱怨般的撞了一下克维尔,“喂,你怎么像个木头,一动不动杵在这儿干什么。”
“这都是小孩爱看的东西。”克维尔环抱着胳膊,“话说,你为什么要维护我?”
姜桡一时语塞,大脑飞速运转,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实话。
“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比较好看吧。”姜桡手背在身后,弯着腰探着脑袋调皮的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浅浅的灰蓝色,眼尾上挑,显得有些高傲。
克维尔原本面无表情,听到这句话时楞了一秒。
现在的小姑娘是不是都是这样?仅仅因为符合自己审美的外表,就可以轻易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放下戒备。克维尔不太理解。
姜桡说这话后见克维尔没什么反应,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转移话题的问道:“母亲大人为什么要给你贝壳?”
“啊,那本来就是我的。”
“那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壳,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克维尔看了姜桡一眼,“沙伦族人每个人都有一枚贝壳,这贝壳可以让我们有瞬移的能力。”
“瞬移?!”姜桡惊讶的瞪大了那双棕色眼睛。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克维尔无奈的摇了下头。
“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坐流云回云层了?快用你的贝壳带我瞬移到云层吧!”姜桡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贝壳的作用只针对那一个持有者。”
姜桡沮丧垂下脑袋,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的样子,召唤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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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云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聊,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
她知道了他的年龄,比自己大四岁。
“抱歉,让你跟我捆绑在一起。”
克维尔抬眼,“没事。毕竟也是因为我你才失去了你的影子。”
只有克维尔自己知道,龙族不受任何契约限制,所有的约定除非自己愿意遵守,即便是生死契约,也不会在龙族身上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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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桡看来,克维尔家族被灭,背井离乡,逃亡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此刻的低沉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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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跟着我干什么?”姜桡指着克维尔问道。
你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子,难不成还要跟我睡一片云吗。
“我们签订了生死契约,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那,那好吧。”虽然有些别扭。
我来了这里为什么总要跟不认识的男人睡在一起啊!
“那我睡这边,你睡那边。”姜桡用手指划分着界限。
克维尔却笑了,配合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的长相就盲目维护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笑什么···”姜桡嘟嘟囔囔的躺下,陷进柔软的云里。
这里的天气很神奇的刚好适合她的体温,不冷也不热,睡觉也不用盖被子。
不过姜桡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闭上眼睛。
回家什么的明天再想办法吧,今天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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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维尔却只是坐着。
姜桡在半梦半醒中叫了声克维尔的名字。
“怎么了?”
“你应该很想家吧。”
克维尔知道姜桡说的是那个别人的家,沙伦族人的家。
他眼神黯淡,垂下眼睛。
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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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他亲手毁掉的,别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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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恨透了龙族吧,如果不是那些凶手,你现在也该有个家···”姜桡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进入了梦乡。
克维尔一只手颤抖的拿出白色的贝壳。
就连这白色的贝壳,都是原本属于别人的。
曾经他不懂那些情感,就算王让他杀尽所有人,他都无所谓。那只是他的使命罢了。
后来他突然明白了某些人类才有的情义,竟然学会了关心别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所做所为,怀疑王的旨意。但却背负了更多的责任,不得不违背本心,继续做着顺从的,没有灵魂的,麻木的杀人魔。
他就是姜桡嘴里可恨的凶手,破坏别人的家园,让别人没了家,甚至没了命。
但他没有办法与邪恶对抗。倒不如说他也是邪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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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又来到了她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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