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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所在的江明市和季瑾年常住地落荷市同属S省内,虽然距离并不远,但是没有直通高铁,从落荷市去江明市只能坐长达五六个小时的高速公路大巴,或者是四个小时车程的老式绿皮火车。
由于找不到拼车的同学,季瑾年只能去抢火车票,好在她卡时间卡的还算早,成功抢到了一张硬座票。
只是这四个小时的车程她属实是无聊,行李箱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塞在箱子里的课外书拿不出来;车厢里全都是低着头看手机的人,她想码个字都完全打不开自己的小说软件,更别提打王者玩元梦了。
最后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姜文灿斯星眠聊天。
三个人建了一个脱离宿舍群聊之外的小聊天群,有时候姜文灿想吐槽事儿也都会在这里说。
相比宿舍群,这个群会更加热闹一些,基本上都是活泼的姜文灿在那里吐槽,然后斯星眠和季瑾年跟着附和她。
今天的群里异常的安静,于是季瑾年在里面随口吐槽了一下。
在季瑾年和她们吐槽了一下绿皮火车的龟速和极差的网络后的第五分钟,季瑾年收到了姜文灿和斯星眠的消息。
[东伯侯之女]:我这边高铁也好不到哪去,一进隧道就没信号。
[星星在睡觉ing]:看来大巴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颠……我打字都不好打。
季瑾年“……”
季瑾年看着俩人消息上面的那个时间,默默敲下一行字。
[年.]:憋说了,我这信号差的,看到你们的消息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发出去之后也不管文字框前面一直在转动的圈圈,关掉手机望着火车车厢的天花板。
感觉过去了半个小时……
季瑾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季瑾年“怎么才过五分钟啊……”
环顾四周,好像大多数人还是在玩手机。季瑾年烦躁地戴上耳机放了首歌,闭目养神。
睡一觉,或许醒的时候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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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国庆又和中秋节挨在了一起,假期也就放那八天假,但好像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都比较忙,一家人忙前忙后了许久,能凑齐的也没几个。
大姨家的表姐和表哥都忙工作不打算回去,惹得大姨坐在自己开的小超市里唉声叹气。
舅舅舅妈一放假就带着表弟表妹去了省外,说是要旅游散散心。
小姨家那个读研究生的表哥思前想后,抽空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回了趟家。季瑾年的外公外婆自然是高兴的不行,老爷子看见他带个小姑娘回家眼睛都亮了。
新嫂子长的有福气,圆脸大眼睛,最招老人家喜欢,拉人唠了半天,就差没叫亲孙女。
季瑾年一觉睡醒刚好到了站,下了火车后手机信号才通畅了些,前脚刚坐上出租车后脚就接到了季良野的电话。
季良野:“咱俩要多个嫂子了。”
季瑾年“咋?大表哥刚和嫂子领了证,二表哥就带女朋友回去了?”
季良野:“对啊。姐,你成年了,不考虑谈个恋爱?”
岔路口遇到了红灯,车子停下来的同时,季瑾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谁啊,开学前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还说“我不想那么快拥有姐夫”呢。
随便应付了两句后挂了电话,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将她放下。
进到屋里的时候一家人季良野正待在阳台陪着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将,听到开门声就踩着拖鞋风风火火地从麻将桌边跑过来,栗色卷发被潦草地一把拢在耳后,身上带着从麻将室里出来的人民币味儿。
季良野:“老姐!你可算回来了!咱嫂子太厉害了连糊了六把!”
季瑾年尴尬地咳嗽,这丫头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老毛病,不带改的。
不过这也挺好,这多真实。
浮华之中,风尘褪尽,也不失是一件幸事。
秦琦书扯着季良野的耳朵把她拉到一边去:“去去去,你姐坐了四个小时的车都饿了,让她先去吃饭再说。”
餐桌上的菜都是小姨秦琦婳做的,正逢中秋家宴,又是儿子带未来儿媳回家的时候,她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一道道菜做得精致考究,味道也好得一塌糊涂,哪怕她来得晚桌上剩下的已经不多,也能吃个半饱。
吃饱喝足,季瑾年跟着季良野去了阳台见了新嫂子,然后坐下来跟嫂子搓了一顿麻将,侥幸赢了一把后又被小姨夫叫过去。
“来来来!大家来博饼了!”
中秋博饼,是郑成功屯兵厦门时为解士兵的中秋相思之情、激励鼓舞士气而发明的。一代一代传下来,就成了如今厦门独具特色的民间习俗。
小姨夫是厦门人,北上成家立业后把这一习俗带了过来,成为了每年中秋聚会的保留节目。
规则很简单,就是在一次性摇六个骰子,骰子停留在瓷碗里最后的点数是多少,就能赚到相应的钱。
在这里,博饼讲究的就是一个开心快乐,实际上就是变相给孩子发红包。
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瓷碗、骰子和红包,季瑾年和季良野并肩站在茶几角落。
新嫂子是东北人,对于南方的这种习俗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小姨夫理所应当地让她第一个摇骰子。
嫂子上来就摇出一个“一秀”,赢得十块钱成功开门红。下一个便是季瑾年摇。
季瑾年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咋地,心想着随便掷,骰子握在手里随便晃了两下就扔进了瓷碗里。
这不扔不要紧,一扔,直接扔出一个“三红”。
季良野:“我天!老姐!三红!一百啊!”
季瑾年“啊?”
季瑾年脑袋懵懵的,手里被季良野塞进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季良野:“我先说了昂!今年的‘状元’必定是我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良野这嘴开了光,接下来的几轮季瑾年一直摇骰子,基本上轮轮必中,不是“一秀”就是“二举”,时不时摇出个“四进”,甚至连着三轮摇出“三红”。
季瑾年手里的钞票蓝的棕的一大把,其中夹杂着几张绿的还有四张红的。
直到季良野接连摇出两个“对堂”,秦子祺摇出最大的“状元”之后。
“最后再来三轮,看谁能追到子祺的‘状元’!”
见桌子上的钱已经没有了,小姨夫一声令下,新嫂子再一次开始了新一轮掷骰子。
季良野:“行,咱家今年四个‘三红’,两个‘对堂’,也足够了哈!”
季瑾年也是这么觉得的,自己已经赢了得有将近六百了,也够得上小半个月的生活费,便跟着季良野一起随便扔了。
只是反转就在最后那一轮——
“‘三红’!哈哈哈哈……拿来吧瑾年!”舅舅嬉皮笑脸地从季瑾年手里抽走一张百元大钞。
“一、二、三……”小姨夫拍手大笑,“第二个‘三红’!又是瑾年的!”
季瑾年接连被追走两张一百块,秦子祺看了一眼下一个摇骰子的自己的老妈:“不会接下来我妈再摇一个‘三红’吧?”
季良野:“去去去,你个乌鸦嘴,滚!”
结果还真让秦子祺这个乌鸦嘴显灵了……
许思愿看见瓷碗里组成的“三红”笑的比谁都开心,幸灾乐祸地朝着季瑾年伸手:“拿来吧你!”
…………
博饼结束,季瑾年手里只剩下两百四十块钱。
今年的“状元”里面是一千块,“对堂”是五百,这么看下来季良野还赢了一千块。
要是前几年,季瑾年都能摇到至少四五百块钱,还以为今年能够延续前几年的运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了。
秦子祺看季瑾年这幅低沉的模样,凑了过来:“姐,你不会生气吧?”
季瑾年“……”
季瑾年白了他一眼。
季瑾年“纯纯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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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博饼结束后,看着表弟秦子祺握着自己赢到的那个最大的红包在那里炫耀的样子,季瑾年有苦说不出。
谁知道最后舅舅、舅妈还有小姨夫连着摇出来三个“三红”啊……
明显察觉到季瑾年心情的低落,季良野直接把自己手头的一个“对堂”红包塞进了季瑾年的手里。
“姐,你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多,你拿着去和你室友一起出门玩。”
说罢转身不去看她姐“痛哭流涕”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请叫她,季·宠姐姐·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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