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这般的睡在她的身侧了。
月光透过白色的窗纸氤氲在了房中,朦胧的夜色仿佛又使两人想起了辗转于各个破庙的日子。
那时候她总是说不完的话,而他不胜其烦。
可是如今,依旧处于同一个屋檐底下,那女人却只能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音,他不开口,她便什么都不说。
或许,她早已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对闵玧其失望,对燕山君失望,对任崇载失望。
在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她认为可以放在心里的人,最后却发现,原来都不值得。
大哥快死了吧?
面前这个男人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会心软留他一命吧?
任崇载也快死了吧?
他说的对,他不会允许那个还顶着她夫君名头的人继续存在。
那么,这个世界上,她曾经在意过的,也只剩下闵玧其了吧?
可他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是可笑。
李锦溪我想见见任哥哥。
就在闵玧其快要睡着的时候,李锦溪终于开了口,话里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闵玧其:见他作甚?
李锦溪他毕竟是我夫君。
闵玧其:夫君?
闵玧其嗤之以鼻:
闵玧其:谁家的夫君会把自己的夫人送进妓馆里?
李锦溪他……
李锦溪他那只是气极了……
这话在自己听来都没有什么说服力,说出来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闵玧其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枕在了脑袋底下。
若不是刚刚登基朝内形式不稳,任崇载的命,一天他都不愿多留。
闵玧其:你……
闵玧其:舍不得他死吗?
这句话终于问出了口。
若她说舍不得,他便会放了他。
即便是心里会痛,会不情愿,也会放了他。
李锦溪没有回答。
她知道,任崇载早就后悔了,在看到那床单上的落红时,就已经悔了。
可是他依旧没有说过信她,依旧把她留在了万花堂中,来过那么多次,却连一声歉意都没有。
夜很静,静的两个人的呼吸都听得分明。
闵玧其有些没话找话:
闵玧其:你要不要吃鱼?
闵玧其:明日来时我可以给你烤鱼吃。
李锦溪平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动作,若不是还能听到她偶尔回应两句,都会让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李锦溪我不喜欢吃烤鱼。
闵玧其: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吗?想让我一直烤给你吃。
李锦溪以前……
李锦溪自嘲地笑笑,像是在回怼闵玧其,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李锦溪美味佳肴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条烤糊了的鱼啊?
李锦溪你看我现在过的多好,想吃什么有什么,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那么难吃的鱼,还是算了吧。
话里话外都是鱼,可闵玧其却听得分明她对自己的拒绝。
是啊,即便自己那时候是因为配不上她才选择离开,现在也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顶着李怿的身份,即便是挽回了她的心,也无法以这样的身份去娶她。
可若是他没了这重身份,便是想要护她都不能。
两年的思念,使他终于认清楚了自己的心,终于明白,那个聒噪的女人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冒名顶替这种事,做好了,享一世荣华,做不好,那便脑袋落地遗臭万年。
可没人知道,他之所以接下这个任务,不过只是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以一个足以配的上她的身份。
他却没有想过,这身份究竟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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